&esp;&esp;她才不要就这样出去。
&esp;&esp;人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连久站都成了问题。四周没有倚靠,也没个东西扶着,风一吹,元汐桐本就纤细的身子便跟着轻晃,要被刮跑似的。声音也细细,只是说得异常坚定。
&esp;&esp;覆海石。
&esp;&esp;一切都是为了那块覆海石。
&esp;&esp;元虚舟当然知道这玩意儿对她的重要性。
&esp;&esp;所以她想尽办法都要闯到最后一关。
&esp;&esp;忍住将她一把拎住的冲动,他说道:“天色已晚,清点处已经撤走了大半,离这里最近的清点处在山腰。”
&esp;&esp;数百里的距离,若是他一个人,自然是瞬息之间的事。但如何安然将她护送过去,却是个问题。
&esp;&esp;用阵法传送过去太快,走过去又太慢。她眼睛看不见,路上万一又磕了碰了,父王见到得心疼死。
&esp;&esp;头一次,眼高于顶的神官被如何跟女子相处的事情所难倒。
&esp;&esp;他本就鲜少与女子接触,从少时到现在也就这个妹妹与他亲近一些。但那时候他们年纪小,凑做一堆似乎怎么做都不算越界。
&esp;&esp;时隔五年,脱离了哥哥的身份,再去看元汐桐,他只觉得碰一下都算逾矩。
&esp;&esp;身上带了些法器,将她装进法器中,带着走好了。
&esp;&esp;这样想着,脚下的枯叶却产生了细碎响动,他侧过脸,看见元汐桐摸索着朝他走近。
&esp;&esp;接着,他的衣袖被她小心牵住。
&esp;&esp;幻境中和煦的暖阳自叶片缝隙间漏下,光斑在她面颊上晃动,晃得他眼睛不自觉眯起来,而她仰着脸说道:“公子,可以背我过去吗?”
&esp;&esp;他愣了愣,难得语塞:“……背?”
&esp;&esp;不太明朗的情绪中又平添了几分恼怒。
&esp;&esp;秦王府的女官究竟是怎么教她的?元汐桐好歹也是郡主,男女之防都没教过她吗?竟让她理直气壮地对着陌生男子提出这般要求?
&esp;&esp;元汐桐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犹豫。他似有不小的顾虑,但仍旧站在原地,任她牵住衣袖。她趁热打铁,豁出脸面解释道:“你也说天色已晚,幻境应当快要关闭了,你背着我瞬行过去能节省不少时间。”
&esp;&esp;黑暗带给她莫大的不安,不得不暂时同行的人,又极度危险。
&esp;&esp;他必须将后背与脖颈这两处要害暴露在她面前,她才不至于觉得自己是被陷阱困住的羔羊,下一刻就要被猎人屠杀。
&esp;&esp;
&esp;&esp;元虚舟以前背过元汐桐很多次。
&esp;&esp;哥哥被呼风印选中为大神官,轮到妹妹出生时,自然亦被寄予厚望。
&esp;&esp;许多人盼望着秦王府能再添一名灵根超强者,但更多人在等着看笑话。
&esp;&esp;妹妹在颜夫人肚子里时,元虚舟还不满三岁,性子骄纵又顽皮。
&esp;&esp;他年纪虽小,父王和颜夫人却也顾足了他的情绪,将他当作一名大人来沟通,以期待他日后能真正将妹妹看作是自己人,担起做哥哥的责任。
&esp;&esp;那时他们便知道,颜夫人肚子里是个女娃。
&esp;&esp;妹妹的一切都会问过元虚舟的意见,虽然他那时根本提不出什么意见。甚至连给妹妹取乳名,都是看到院墙内的灵兽掉了一地的羽毛而随口取出来的。
&esp;&esp;——阿羽。
&esp;&esp;这名字极为顺溜地从他嘴里念出来,颜夫人便也极为高兴地将其采纳,说多谢小王爷赐名。
&esp;&esp;现在想来,颜夫人的确是个睿智女子,不仅将王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笼络人心这种事也是得心应手。
&esp;&esp;她肚子里那团还未成型的肉块,在三岁的元虚舟心里从此有了意义。
&esp;&esp;妹妹,是属于他的。
&esp;&esp;不论她日后灵力是高是低,性情是好是坏,为人向善向恶,他都会守护她一辈子。
&esp;&esp;或许太过受人关注的事,往往都不能有个合乎期待的结果。
&esp;&esp;元汐桐的灵根便是如此。
&esp;&esp;她出生那日,并无任何异象,只是月亮惨白照得人心慌。元虚舟头一次没吵着要回房睡觉,而是跟着秦王一起,安安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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