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妖法也好,神迹也罢,有机械部队的名号,舆论很难对她形成压制,忽然间能让书生拧成一股绳也要拼死抵抗的,只有一件事——平阳枉顾纲常礼崩乐坏。
&esp;&esp;蚁多咬死象,士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esp;&esp;那通电话之后,凌宴在书房坐了很久,冷笑一声接一声。
&esp;&esp;活久见,士族通敌叛国,要跟她鱼死网破?
&esp;&esp;一时难以置信,她对士大夫的形象认知来源于顾景之,直道守节光风霁月,如今真正接触这个阶层,凌宴滤镜碎了一地。
&esp;&esp;满口纲常伦理,当到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毫不犹豫投敌。
&esp;&esp;他们维护的是君王的统治么?不,他们维护的始终是自身利益。
&esp;&esp;她低估了士族的报复心。
&esp;&esp;这一刻凌宴终于明白,为何封建礼教能持续千百年,为何没有女子能逃脱束缚,为何迈入新社会这种旧观念仍旧屡禁不止,这些巨婴太团结了,随时抱团对反抗他们“统治”的人发动攻击,不死不休。
&esp;&esp;如果不是自己,这个时代,还真没人能对付这样庞大的群体。
&esp;&esp;荼毒?这是毒瘤!
&esp;&esp;自己还是反省早了,凌宴满眼冰冷,不想活,那就都去死吧。
&esp;&esp;“张娴,传令下去,全体部门进入一级戒严状态,护卫队持令牌去衙门报道。”
&esp;&esp;“听海,你和泉灵务必守在她们身边,寸步不离。”
&esp;&esp;“崇明,尽快将名单交给我……”
&esp;&esp;咔嚓,金属的摩擦声干脆利落,凌宴起身离去。
&esp;&esp;她注定无法温和的走进这个黑夜。
&esp;&esp;各地满城风雨,传言平阳以后由女人当家做主,女坤泽更是能骑到所有人头上,搅得人人不满,治安事件激增,刚上岗的护卫队忙得焦头烂额,而最令人窒息的是,各家坤泽也被波及,简直无妄之灾。
&esp;&esp;种种谣言几乎指名道姓的阴阳秦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esp;&esp;文官一张嘴。
&esp;&esp;散布谣言者由监察院负责追查,这点小事不需凌宴费心,林崇明办事效率很高,她拿到了第一个名字。
&esp;&esp;“汝城盐茶使付恬以职务之便为主家传信,人赃俱获,案犯已拿下,依您的命令,付家六十余口暂且囚/禁宅邸。”林崇明斟酌道,“侯上,此事看似严丝合缝,可下官总觉太过顺利,恐怕没那么简单。”
&esp;&esp;汝城,离武宁不远不近,开车一个多小时,付恬这个人她有印象,妻妾成群,很大一家子。
&esp;&esp;凌宴想了想,“他们想引蛇出洞,让我出门。”
&esp;&esp;不得不说,这帮人还挺了解她的脾性,有仇,凌宴喜欢当面报。
&esp;&esp;林崇明神情一凛,“难道他们打算埋伏?以下官之见,如此多事之秋,您的安全最重要。”
&esp;&esp;萧王在外征战,若是安远侯倒了……
&esp;&esp;“不必。”凌宴不可能服软,“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esp;&esp;明知山有虎,也该她来驯服。
&esp;&esp;秦笙得知此事只是看了她一会,“一定要去?”
&esp;&esp;凌宴心意已决,“嗯,不亲手料理了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esp;&esp;“那就去吧。”秦笙痛快放行,反倒是凌宴愣住,“你不拦我啊?”
&esp;&esp;“不哦~”秦笙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凌宴又不是没断奶,她大权在握身边那么多高手,再束手束脚怕是会怄气怄到几天睡不着,落下心病就不好了,“仔细着些,伤到了我要跟你算账的。”
&esp;&esp;凌宴又愣了下,听秦笙的意思,“你不跟我去?”
&esp;&esp;秦笙摇头,“我要守着芷儿,药瓶都装好了,记得带个大夫,以防外一。”
&esp;&esp;忽然受了冷落,凌宴干巴巴的地道,“好吧。”
&esp;&esp;叮嘱了一大通,气鼓鼓去出差“寻仇”。
&esp;&esp;目送她离开,直到完全看不到车辆的影子,秦笙敛了笑意,对电话那头的人道,“看好她,还有……”
&esp;&esp;敢欺负她夫人,那秦笙一定要让他们尝一尝什么才叫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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