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来微微闭着眼睛,只能从回忆里寻找佩蓉的脸。
&esp;&esp;那是儿子邱桢南把媳妇佩蓉领回家的那天。
&esp;&esp;一个高高瘦瘦的oga,白色上衣蓝色牛仔裤,脸上带着一种书卷气,斯文,清俊,是年轻的实习法官,也是司法考试中的佼佼者、最有前途的年轻法官,佩蓉。
&esp;&esp;他也如宁朗一样,像一朵山茶花似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眼里有神,也有光。
&esp;&esp;佩蓉是卜正为儿子邱桢南亲自选的儿婿,邱桢南艰难困苦地通过了司法考试,不到第二年,就将那一届的状元佩蓉带回了家。
&esp;&esp;桢南像邱美来,是个情种,他几乎把心挖出来一般去追求佩蓉,足足一年,佩蓉答应了。两个人是幸福地手牵着手,进了这家大门。只是,结婚的第二天,邱桢南就被卜正派去南方偏僻岛屿公干了,一去就是三年。
&esp;&esp;桢南离开的那个晚上,卜正就走进了佩蓉的房间。
&esp;&esp;邱美来常常觉得,他的听力和视力,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逐渐失灵的,因为佩蓉哭得太惨,叫得太凄厉,他本能地让自己看不见,听不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步都没有勇气踏出去。
&esp;&esp;“夫人,您恨老爷吗?”啼旭后来问过邱美来。
&esp;&esp;邱美来摇了摇头,他不恨。
&esp;&esp;一直被称为菩萨心肠的他,当年重病缠身,人都胖得没法照镜子了,却还是苦求父亲为自己做主,以死相逼,将他所爱的人,卜正,弄到家里来倒插门,做他的丈夫。
&esp;&esp;在成为大法官还是锒铛入狱之间,邱仁铭让卜正自己选,聪明的卜正出自寒门,放过牛、牧过羊,当然做了最聪明的选择,他娶了邱美来,只是,他从始至终对着邱美来,就硬不起来。
&esp;&esp;“我不恨他,也不怪他,”邱美来道,“他从来不乱搞,从来都按时回家,睡到我的身旁,我要孩子,他也配合我做试管,有了桢南,他给足了我作为夫人的全部体面。”
&esp;&esp;尽管,卜正一点儿都没给过他情面。
&esp;&esp;他走进了佩蓉的房间,邱美来同意了,三代还宗,佩蓉生下了卜奕后,卜正要求卜奕跟他的姓,邱美来还是同意了,那三年里,佩蓉精神失常,在家里动刀舞枪,卜正还是一次次不放过佩蓉,邱美来也没阻止过……
&esp;&esp;如果卜正要在一个年轻的oga身上释放恶,邱美来一定是刽子手,但是,他补偿了,佩蓉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包括……那个孽种卜奕,邱美来作为家中财政大权握在手里的人,给了他们父子最好的生活。
&esp;&esp;邱桢南回来后,没多久就发现了事情的始末,这个试管婴儿才要来的孩子,像极了自己的懦弱,他没有勇气向卜正宣战,而是带着疯疯癫癫的佩蓉开着车,冲向了山崖,结束了两人的生命。
&esp;&esp;卜正赶到现场时昏了过去,邱美来知道,他是为了佩蓉而伤心过度的,就像卜奕去世后,卜正也同样地昏厥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
&esp;&esp;老爷活不下去了,再不给他一些精神支柱,他恐怕……不会回家了。
&esp;&esp;正在邱美来苦苦寻觅最佳人选时,这个人,竟然出现了。
&esp;&esp;“还是老爷会挑,”啼旭拍马屁道,“这位检察官今年才25岁,正是好时候。”
&esp;&esp;邱美来的身体像一座肉山,瘫倒在加固的椅子上,他微笑地颔首:“快带回家来吧,我来疼他,老爷还没老,再给生一个小的。”
&esp;&esp;这卜家的香火,邱美来的“幸福婚姻”,就又能延续下去了。
&esp;&esp;晚上七点,卜正准时回到了家里,将手里的三个袋子,递给了邱美来。
&esp;&esp;“老爷……”邱美来激动地想起身去接。
&esp;&esp;卜正却递给了啼旭,让啼旭拿过去。
&esp;&esp;“那个链子的耳环,是给你挑的,”卜正说,“另外两个,周末你过生日的时候,帮我送一个小朋友。”
&esp;&esp;“哎,好,好的老爷。”
&esp;&esp;晚上用餐,佣人们端上来的数道饭菜,多是补气养血、壮/阳/补/肾的名贵药材食补,卜正手里拿着筷子,看向这人参海参,忽地想到宁朗对他那微带不屑、觉得他老、觉得他黄土埋半截的轻视,忽然有种强烈地征服欲望。
&esp;&esp;“夫人辛苦了。”卜正开始静静地吃饭,这是从卜奕命丧昶洲之后,他吃的最多的一次。
&esp;&esp;“不辛苦,是老爷辛苦了。”邱美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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