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就比如现在,清早一推开枯桐殿的大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玄衣青年迎着朝阳准备下山的背影。
&esp;&esp;“柳归鸿!”谢望舒喊了他一声,本以为青年会回头,结果柳归鸿脚步顿了一下,旋即反而脚下生风走的更快,转眼就窜上山径,一溜烟就看不见人影了。
&esp;&esp;谢望舒:???
&esp;&esp;什么玩意窜过去了?
&esp;&esp;谢望舒瞪着眼愣在原地,柳归鸿最近是不是在……躲他?
&esp;&esp;躲他干嘛?
&esp;&esp;谢望舒一头雾水,从娘娘庙那件事结束后柳归鸿就是这副德行,见他跟见鬼了一样掉头就跑,甚至用了点轻功眨眼就没了影。
&esp;&esp;没由来的,他很不爽,他现在搞不懂柳归鸿心里在想些什么。
&esp;&esp;荒山之行中柳归鸿那些若即若离的靠近谢望舒不是看不出来,傻?他可不傻,现代社会想勾搭他的人也不少,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esp;&esp;他只是一直纵容着,装作视若无睹的,继续怜爱着那个小孩。
&esp;&esp;柳归鸿在他心里一直都还没长大,虽然是成年人的体魄,但始终还是那副残缺的少年灵魂。
&esp;&esp;小孩儿早恋没什么问题,他是柳归鸿的师尊,在现代就是他的老师,他及时加以引导就好。
&esp;&esp;只是……
&esp;&esp;他抚上自己的左边的胸膛,那是心脏的位置。
&esp;&esp;淅沥春雨之下的对视,幻境白雾之中被攥紧的手腕。
&esp;&esp;砰咚。
&esp;&esp;掌心覆盖之下的心脏重重乱了一拍。
&esp;&esp;谢望舒指尖微蜷了一下,虚虚的攥住了胸前的冷薄红绡。
&esp;&esp;他至今仍不知,心颤为何。
&esp;&esp;心烦意乱,他不打算去追柳归鸿,转身拔剑纵身而起,御剑去了蓬莱峰。
&esp;&esp;春和景明,蓬莱峰却在落雪。
&esp;&esp;谢望舒落在蓬莱山巅,先冻了个哆嗦,一张御寒符咒贴近外衫内侧才能神情自若的去敲蓬莱居的门。
&esp;&esp;“叩叩。”
&esp;&esp;没人回应。
&esp;&esp;“叩叩。”
&esp;&esp;依旧没人回应。
&esp;&esp;谢望舒收回手,谢蓬莱这是出门了?这么不巧。
&esp;&esp;人不在他也没什么留的打算,弯腰撩起落在薄雪上的赤红衣摆,转身便打算离开。
&esp;&esp;可雪色皑皑,一下晃了他的眼。
&esp;&esp;谢望舒忽然间想起曾经覆满蓬莱山巅的金簪草,和睡在蓬莱居门前,一地似月光似白雪的绒花之中的那个,只当了他半年师弟的孟摧雪。
&esp;&esp;他至今不知孟摧雪究竟为何入邪,又为何叛道。
&esp;&esp;从前种种恍如隔世,他与孟摧雪交集不多,但却也都是真心实意,孟摧雪虽然在修邪一事上隐瞒了他,但却也是真心待他。
&esp;&esp;当然,尽管谢望舒再怜悯怀旧,当年到底是孟摧雪一剑直接杀死了他,若非凤凰可以涅槃,他那日当真就身死魂销了。
&esp;&esp;谢望舒自己倒是没打算多计较,毕竟是他自己撞上去挡剑的,可他不在乎不代表这不是件小事,谢望舒是太华玄凤君,修真界除了谢蓬莱的最强者,更是离恨天的少族长,孟摧雪一剑就让他涅槃,足以让泱泱众生都陷入恐慌。
&esp;&esp;柳归鸿更是恨他尤甚。
&esp;&esp;可在孟摧雪这人人喊打的三年,作为逆徒亲师的谢蓬莱却无动于衷,谢望舒只以为他无情,上次来的时候遍地的金簪草也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esp;&esp;可若当真像谢蓬莱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如今又为何要在仲春之际,给蓬莱山巅留了一片一如当年变得月光似的大雪?
&esp;&esp;谢望舒脚尖在雪地中捻了捻,蹭开了一小片白雪,露出了雪下泥土中枯死的金簪草的茎梗。
&esp;&esp;“……”
&esp;&esp;是不熟悉,还是仍在意?
&esp;&esp;谢望舒不知道,谢蓬莱应该更分不清。
&esp;&esp;人都走了三年了,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esp;&esp;谢望舒御剑凌空,蓬莱峰无人,那他想问的事就只能去找另一个人问了。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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