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洽,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仇敌好……”
&esp;&esp;“尚书大人毕竟是国家重臣。”
&esp;&esp;这可真是人之将死,其言尤善,但喘着气说完,见苏子籍沉默不语。
&esp;&esp;邵思森就知道,苏子籍必有了自己主意,不会听自己规劝了。
&esp;&esp;他苦笑一声:“罢了,不提这个了。苏贤弟,你……咳咳,你能不能写首诗?跟着信一起,也算、咳咳,也算是你我相交一场一个、一个缅怀了。”
&esp;&esp;“写红颜诗不妥,要是反使顾小姐动容,一时冲动不肯解约,反苦了她一辈子,就写一首别离诗吧。”苏子籍叹着。
&esp;&esp;提笔,在信上添了一首诗。
&esp;&esp;“随君千日终有别,留得清梦与君随。朝朝夕红日,潺潺兮流水。醉人兮红尘,侃侃兮君随。”
&esp;&esp;见邵思森已面露昏沉之相,苏子籍就让他按了手印,又画了押,接着就朗读了这一首诗。
&esp;&esp;等读完时,屋内已寂静一片,而邵思森则半靠在软枕上,手早就垂下,面露一丝淡淡笑容。
&esp;&esp;竟就这么直接去了。
&esp;&esp;“已没了气息。”简渠轻轻伸手试探了一下,叹着。
&esp;&esp;“这家书封好,等回到京城,直接送到邵府就是。”苏子籍对野道人说着。
&esp;&esp;此刻,他心情很糟糕,不愿意在这满是药味的船舱内继续停留,快步出去。
&esp;&esp;片刻,野道人也跟了出来。
&esp;&esp;此刻二月,虽还寒冷,但已立春,苏子籍站在船头,望海面不语,野道人在身后,许久才问:“公子可是心里难受?”
&esp;&esp;苏子籍转过脸来,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其实算不上难受,只是可惜。”
&esp;&esp;“我与邵兄之前有过误会、疏远,但后来渐渐融洽,本来以为能多一个朋友,多一个知己,渐渐交心忘年,不想却没有这机会。”
&esp;&esp;“交友尚未交心,难得他临死时还劝我和解,这是为了我好,我虽不接受,却不是不识人心。”
&esp;&esp;“我只是惋惜,再行不到十天,就能抵达京城见到家人,他却就这么撑不住去了。”
&esp;&esp;“而且,丧命西南,还能安葬,但在海上,对钦差如何处置尸体,我却没有什么把握了。”
&esp;&esp;按照海上行船规矩,有人中途病逝,尸体不能就这么带着继续,怕污了船,让疫病传开。
&esp;&esp;可就这么抛入海中,也不合适,更不合自己的感情。
&esp;&esp;野道人劝着:“这些不是公子你能做主,多想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esp;&esp;“你说的对。”苏子籍点首,沉吟难决,这时离开的大夫,已带着几个兵卒过来,还抬着块木板。
&esp;&esp;第302章 我也无错
&esp;&esp;见苏子籍站在外面,大夫就停顿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现在我们可是能进去了?”
&esp;&esp;苏子籍沉默点首。
&esp;&esp;大夫就指挥士卒,去将邵思森尸体从船舱里抬出。
&esp;&esp;苏子籍微蹙眉,在岸上,其实人亡故了,讲究些人家,都不能立刻去触碰,而要停尸一段时间,免得造成亡人痛苦。
&esp;&esp;但在船上,一切从简,很多事情都只能按照行船规矩来,苏子籍也没有办法阻拦。
&esp;&esp;但还是抬盖着被子,遮住了脸邵思森往别处时,问了一句:“钦差大人,打算如何安置尸身?”
&esp;&esp;大夫回头看了看,说着:“已开春了,钦差怕有瘟疫,吩咐停灵半日,举行祭祀,就葬入海中。”
&esp;&esp;预料之中的回答,但还满是惆怅,见着大夫命人前进几步,苏子籍突然之间举手:“且慢!”
&esp;&esp;见大夫惊看过来,苏子籍心情平静下来,就为了你死前这一言,我就退一步又如何?
&esp;&esp;当下就说:“你们且放下,容我见了钦差再说。”
&esp;&esp;大夫明显犹豫一下,顾及苏子籍与赵督监关系密切,不能轻易得罪,且这事就算从私人角度,苏子籍这明显不想朋友尸骨无存,也打动了他,沉思良久,慨然叹着:“我只能帮忙拖一会,要是钦差大人不发话,最多半个时辰,尸体就得抬走。”
&esp;&esp;半个时辰?足了。
&esp;&esp;苏子籍作了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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