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所有的怨怼,顷刻消散。
&esp;&esp;若非如此,也不会带着她来此。
&esp;&esp;伤处在手腕,自是不能露给外男看,姚嘉念只用右手隔着衣袖轻轻覆于伤处,只露了一节白纱出来。
&esp;&esp;可江闻谷不是江夫人,他心中有气,认定了这姚氏女忘恩负义,便指了珠帘中的人道:“我哥哥此刻就躺在里面,你也算见了,可以走了。”
&esp;&esp;视线仅仅往里一瞥,姚嘉念便红了眼,仍旧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闻谷,我知道你怪我,这件事我的确有错,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到了今日才想出法子脱身是我不对,可这近一年来,我的心无时无刻不挂在你哥身上,他受伤我也难过,若是我能替他,我又何尝不愿呢!”
&esp;&esp;“方才在前堂我便与夫人商量过了,从此往后,我都会陪着他,无论他醒得过来还是醒不过来。”
&esp;&esp;品出话中深意,江闻谷猛眨了两下眼,急着将唐薏推到姚嘉念身前,“我哥哪里用你照顾,你睁大眼看好了,这才是我长嫂唐薏!能不能进我江家的门,她说了算!”
&esp;&esp;一直在旁侧看戏的唐薏冷不防被他推到正中,被迫加入,与姚嘉念毫无预兆的对上视线。
&esp;&esp;光线透过窗棱照进屋里,恰好有一束正折照在唐薏面上,越发显得她肤色通透轻薄,皮下血管隐隐可见,桃腮分面,春日桃花也不过如此。
&esp;&esp;姚嘉念的目珠中映着唐薏的轮廓,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惊艳。
&esp;&esp;旁人口中的那个泼妇竟是这般清丽惹眼,姚氏女自负貌美,未曾构想过此人竟可与她一争高低,不,或可说略胜她几分。
&esp;&esp;惊色浮动,巧妙消逝,姚嘉念很体面的朝唐薏浅意颔首,“原来这位就是唐家二姑娘,久仰大名。这些日子以来,多亏了唐家二姑娘在此照拂。”
&esp;&esp;三两句话将唐薏搁在了尴尬的位置,仿似她与江观云站在一齐,受了唐薏的恩惠。
&esp;&esp;“这才是我哥名正言顺的夫人,也是我江闻谷唯一的嫂子,姚大姑娘可看清楚了?”江闻谷头脑不转弯,只觉着她的话不受听,也不等唐薏辩驳先替她出头。
&esp;&esp;到底是江夫人听得糟心,掌心一拍檀几,似如惊堂木镇场,“嘉念是我的客人,岂容你在她眼前放肆!我看你是越发不晓得礼法了!”
&esp;&esp;斥责的是江闻谷,亦是连带着唐薏,这便是给姚氏女撑腰了。
&esp;&esp;随即江夫人站起身来,前行温柔拉起姚嘉念的腕子,越过众人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往内室行去,“既来了,哪有不让你探望的道理。只是怕你见了观云如今的处境会伤心。”
&esp;&esp;近到榻前,那人轮廓依旧,面容如常,只是多添了几分病态的苍白,虽近一年未见,可姚嘉念脑海中仍能描摹出他昔日光风霁月的模样。
&esp;&esp;彼时他是朝中新贵,一表人才,满京的人都说他们是天作之合,前世姻缘。
&esp;&esp;倒不想一场意外,生生将二人错开。如今他已是人夫,自己又背得一身口舌,当真有几分戏文里的凄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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