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宴会继续,柳青山跟展游一唱一和,比谁的体检报告更健康。
&esp;&esp;杜成明让他们别吵了,自嘲“你们体检的异常项目只有一列,但我有两列”,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esp;&esp;“工作起来经常顾不上身体,我们团队一向很有诚意。”谢可颂的声音从人堆里插出来,迎着打量的目光客气道,“希望这次也能顺利合作。”
&esp;&esp;一桌子人,只有谢可颂自始至终想着好好工作。
&esp;&esp;他年轻、没什么心眼、语词生硬也不惹人讨厌,音色凉得像落入酒杯里的冰块,叮铃脆响,让多人欢腾的场面稍稍平息。
&esp;&esp;柏望舒视线划过谢可颂,“是啊,十年前说要建yth,提案匪夷所思,但好歹做成了。”他下巴一抬,凉爽啤酒滑下喉咙,缓了缓,“展游讲话不靠谱,但做事还算脚踏实地。”
&esp;&esp;“现在我也很有诚意啊。”展游笑吟吟,膝盖在桌下碰了碰谢可颂的腿。
&esp;&esp;柏望舒绕开话题,又提起一瓶:“喝。”
&esp;&esp;展游喉咙里含混地笑出声,手臂一伸去拎酒,指尖刚触碰到冒着冷气的瓶身,目标物就被谢可颂截走。
&esp;&esp;“展总,”谢可颂这样叫展游,“我来吧。”
&esp;&esp;谢可颂用开瓶器撬开瓶盖,拿过展游的杯子,倾斜,替他倒满,最后将酒杯推到展游手边。
&esp;&esp;透过杯壁看,展游的脸在浅黄色的啤酒中晃动、溶解,等到酒花散去,惝恍间扭曲成另外一幅更年轻的模样。
&esp;&esp;第27章 海鸥是如何整到薯条的
&esp;&esp;在展游中学毕业那年,父亲去世。又过一年,他出席了母亲的葬礼。
&esp;&esp;大学毕业,展游把自己关进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思考自己该如何度过剩下的漫长人生。三天后,他打开了父母托管在银行的保险箱。
&esp;&esp;总之先去整点钱吧。展游如此想道。
&esp;&esp;人要选择做喜欢的事情,但如果选不了,那就先去做来钱快的。
&esp;&esp;据展游所言,他一开始做地产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看中当时行业正处于爆发期,便于积累财富而已。
&esp;&esp;他是那种嗅觉很灵的人,并且胆子够大,专业对口,跟着经济形势走,事业一路高歌猛进。
&esp;&esp;尽管父母给展游留下了足够他安度余生的钱财,但对这个动不动就投入数十上百亿的行业来说,这点钱远远不够。
&esp;&esp;柏继臣不用工作,拿信托金过日子,给了展游他当时闲置的所有钱,帮展游凑齐了踏进地产的入场券。
&esp;&esp;展游人缘很好,有人愿意帮他,可是自己的事情终归还得自己来做。
&esp;&esp;他资金不足,一开始只能做四五线城市的住宅,连施工队都要外包;后来又接了商场的运营、小区的物业,算赚点零头。
&esp;&esp;人手不够,一个人当十个人用,事情全压在展游一个人身上。
&esp;&esp;不过展游觉得无所谓。因为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那样不屈不挠、意气风发,觉得只要意志力足够强大,就能战胜身体的极限。
&esp;&esp;有一回,展游去某个穷乡僻壤做棚改户项目。
&esp;&esp;他下乡前一天跟另一伙合作方应酬到很晚,脑子不太清醒,一时疏忽,忘记作为贺礼的那两头猪,得用红布裹一圈才好抬进村。村民说他晦气,追着他从村东骂到村西。
&esp;&esp;没办法,项目还得谈。展游去村支书家里赔礼道歉,小板凳上一坐,敬品质很差的烈酒,混着灌,从天黑喝到天亮。
&esp;&esp;好不容易把人哄高兴了,展游胃如刀绞,迎着朝阳从屋子里出来,摇摇晃晃没走几步,扶着一棵树,给同事去了个电话。
&esp;&esp;电话挂断,哇哇大吐,呕完还笑了一声。血块喷溅到野草上,跟拿来捆猪的布一样红。
&esp;&esp;哈哈,他妈的,现在倒是挺红的,昨天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备着红色的东西?这是展游失去意识前脑袋里冒出的最后一个想法。
&esp;&esp;展游再次睁眼时,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歪过头,看见一盘氧化了的苹果,苍蝇在盘子上绕来绕去。
&esp;&esp;头疼,有点饿,其余没什么异常感觉。他坐起身,目光一晃,略微惊讶。柏继臣正站在展游床尾。
&esp;&esp;有椅子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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