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取来铲子,将埋在梅花树下的梅花酒挖出一坛,拿小锥子去掉泥封嗅了嗅。
&esp;&esp;淡雅的寒梅香混合着微醺酒意,正符合温歆的期待。
&esp;&esp;她将土坑重新填平,掸了掸裙摆上的泥土就要回屋中去,倏忽听见自己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esp;&esp;师兄师姐们都在自己屋内,这时候谁会来自己院里?
&esp;&esp;温歆疑惑地看去——竟是一身狼狈的师父。
&esp;&esp;他正愣愣站在院门处望着怀抱酒坛的自己。
&esp;&esp;回到宗门后被周寒桐逼着穿上的掌门袍此刻残破而肮脏,固定发髻的发簪不见了踪影,头发蓬松乱乱散下,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面颊上尤有一道未干涸的血痕,仿佛遭了什么大难。
&esp;&esp;温歆头一次见他这副凄惨的模样,顾不得去想他怎么忽然出关了,连忙迎上去,慌乱地关切道:“师父怎么闹成这副模样了,伤势可有上药?”
&esp;&esp;“无碍。”掌门声音喑哑地道,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向温歆说些别的什么。
&esp;&esp;温歆却看清楚了他身上多处深浅不一的伤口,几乎掉下泪来。
&esp;&esp;她小心翼翼牵起师父的衣袖,轻声哄道:“师兄师姐们都在我这里,师父有什么话不忙说,先让他们帮忙处理你的伤势好吗?”
&esp;&esp;“他们都在你这里?”掌门面露意外之色,旋即他似有猜想,合上口没再多说话。
&esp;&esp;看着捏在自己袖上的小手,顺着温歆的力道跟她一同进了屋。
&esp;&esp;屋内三人在她离开后都没有动箸用餐,却是将锅内已经涮好的牛肉夹进了温歆的碗里,等着她回来。
&esp;&esp;然而当发现跟随温歆一道回来的还有掌门后,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就变了。
&esp;&esp;温歆原本焦急要向师兄师姐们说师父的情况,被师父伸手在前虚虚一挡,在师父的眼神提示下才看清大家的神情。
&esp;&esp;大师兄已腾地站起身,唇抿成一条线,仿佛在尽力克制着怒气。
&esp;&esp;二师姐这次回来后就和暖不少的面容此刻如凝冰霜,眸色深如寒潭。
&esp;&esp;就连三师兄也偏过脸去不愿看自家师父。
&esp;&esp;“容我确认一下。”周寒桐强压着自己的语调平稳:“师父这应当是强行毁坏你自己设下的禁制,破关而出留下的伤吧。”
&esp;&esp;“嗯。”掌门坦然地回望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难得拿捏起作为掌门的威严:“至于我强行破关的原因,现下不适合讨论,之后我们再谈。”
&esp;&esp;“好,不急。”周寒桐手攥成拳,慢慢坐回座位,合目深吸了一口气。
&esp;&esp;他的视线落在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温歆身上,到底还是把持住心情,缓和了稍许语气,向明庭烟与秦君幽道:“先前小师妹还说这餐饭少了师父可惜呢,咱们好好吃完,不要辜负小师妹的心意。”
&esp;&esp;第10章
&esp;&esp;注意到大家神情后,温歆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发现师父与师兄师姐之间气氛奇怪,何况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esp;&esp;不好再向师兄师姐们开口请求帮忙师父处理伤口,她犹豫了会儿,快步绕过屏风步入自己卧室,翻出自己的小药箱。
&esp;&esp;药箱内只有伤药药粉和绷带这类简单处理伤口的东西,肯定比不上师兄师姐们施展手段帮师父治伤来得快。
&esp;&esp;而且这么处理,不可避免就要触疼师父的伤口。
&esp;&esp;温歆尤记得师父是个极怕疼的人。
&esp;&esp;初见时他被人推搡着摔了一跤,就抱着磕红了膝盖的腿在地上打滚,哀叫连连。
&esp;&esp;现在满身伤口,不知该疼成什么样。
&esp;&esp;走回师父身边,她温柔地道:“我会尽量把动作放轻,可能还会有点疼,师父你忍着些。”
&esp;&esp;掌门“嗯”了一声,看着低眉垂目细致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小徒弟,果然没有因疼出声。
&esp;&esp;甚而连眉峰都没有动过,仿佛一身伤的不是他一样。
&esp;&esp;处理完师父的伤口,收纳好药粉与绷带,就该让师父落座一起吃饭了。
&esp;&esp;温歆想着照顾师父的伤势为他布菜,可她的座位两侧是大师兄与二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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