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大人,你也来视察了?”杨知府落地。
&esp;&esp;“我今天可没穿官服,视察什么?”林苏指指河对面:“那些人就是闻风而来的各地流民?”
&esp;&esp;杨知府的脸色沉凝了:“正是!这恐怕也是海宁最难解决的问题了,江滩做得太好了,消息不可避免就会外泄,这一泄,天下流民谁不视海宁江滩为人间乐土?蜂拥而来,都是苦命之人,本府也难以下硬手驱离,唯有建起这道防线……”
&esp;&esp;防线,流民是不会轻易去闯的,也不敢。
&esp;&esp;但是如果流民越来越多,最终又会如何?
&esp;&esp;林苏遥望远方:“也只能在那边给他们找些生计了。”
&esp;&esp;杨知府眼睛陡然大亮。
&esp;&esp;找生计?
&esp;&esp;这三个字全天下无数人每天都在说,但有谁能真正一字千斤,立竿见影?
&esp;&esp;唯有林三公子。
&esp;&esp;“三公子想给他们什么样的生计?”
&esp;&esp;“来,你换下官服,咱们去那边看看……”
&esp;&esp;杨知府差点直接将官服给撕了,片刻时间,两个身着破旧文士衣之人冲天而起,消失在云天深处,转眼间,落在流民队伍之中。
&esp;&esp;流民,林苏已经算是很熟悉了。
&esp;&esp;杨知府当然更熟悉,他已经在七个地方任职了,每个地方都是遍地流民,天为屋顶地为席的人间惨状见得太多了,但还是被面前的惨状给震惊,为啥,因为这些流民是新来的,新来的流民跟以前的老流民不一样,老流民到了某个地方,会搭茅屋,多少有些生活的场景,而目前的流民,真的是啥都没有。
&esp;&esp;一堆草里,睡着一家人,还没办法出来,因为有些流民家庭,就只有一条裤子,谁出去找吃食,谁就穿上这条裤子,没裤子穿的,在草里面呆着吧。
&esp;&esp;四周哪有什么吃的?带点绿的树叶全没了,连树皮都扒了。
&esp;&esp;杨知府和林苏一路行去,在上方的山边见到了一座小土包,一个年轻人,坐在坟前,呆呆地看着坟包,他的身后,有一个年轻的妇人,半躺在草丛中,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她手中是几块树叶,捏成汁水,一滴滴滴进婴儿的嘴中,婴儿哭着,但哭声已经很轻微,显然是没什么哭的力气。
&esp;&esp;“夫君,你还是把奴家给卖了吧,换点钱把孩子养活……”
&esp;&esp;女子轻声道。
&esp;&esp;“胡说,我周杨卖田卖地可以,卖力气可以,焉能卖我爱妻?此事再也休提!”那个坟前年轻人斥道。
&esp;&esp;“夫君,你待我情深义重,十娘焉能不知,但如今……十娘目前还能卖点钱,过得三日,饿上三日,想卖都没人要,而咱们的孩儿,可撑不住三日……”
&esp;&esp;年轻人猛地站起:“我现在就去找些营生,十娘,你等我,一定得等……”
&esp;&esp;他这一站起,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esp;&esp;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肩头。
&esp;&esp;周杨目光抬起,看到了两个身着旧衣的文士……
&esp;&esp;林苏道:“你想要营生?”
&esp;&esp;“兄台是……”
&esp;&esp;“帮我做件事情,我给你十两银子。”林苏手一抬,掌中是一个小包,包中是雪花银。
&esp;&esp;周杨脸色微微改变:“不知兄台想让在下做些什么事?”
&esp;&esp;“你帮我打听下,这片土地归谁所有。”
&esp;&esp;周杨好吃惊:“就这?”
&esp;&esp;“正是,你查到了这个消息,这就是你的报酬。”
&esp;&esp;周杨和对面的十娘全都惊呆了。
&esp;&esp;查一个消息,就可以拿到十两银子,怎么可能?
&esp;&esp;“兄台,这个消息可不值十两银子,甚至可以说,分文不值,整个流民队伍都知道,这片土地,北起梅岭,南至义水河,东临长江,西接舟山集,全都归陈王所有。”
&esp;&esp;“陈王?”林苏目光抬起,盯着杨知府。
&esp;&esp;杨知府轻轻点头:“陈王的辖区的确是在陈州梅岭,但我也不知道详细的地界。”
&esp;&esp;“多谢了周兄!”林苏手一翻,银子放在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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