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井梨走在校园里还是能感觉到很多藏在暗处窥探的目光,戴雨灿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原本以为李望周是道貌岸然的渣男,可周五那晚他私下联系了刘息跃,向他们这群朋友打听井梨现状,担心那些流言蜚语伤害到她,可井梨就是无所谓的样子,豁达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个大晴天,升旗仪式照常举行。连绵不断的春雨下完,操场黄泥里那片新嫩的绿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空气还是潮的,不经意就会闻到一阵清淡的李花香。
国旗下讲话的是李望周,井梨就这时候抬抬头,嘴里嚼着口香糖,有些人站得越高轮廓越清晰,不带一点怯,明明四周空荡荡,他也能站定在那里从容喊出万人簇拥的气势。
平时李望周说话总是嗓音轻柔,用话筒的时候语调和严肃的五官一起往下沉。
井梨脑海中突然蹦出那晚娄岸杰的话,不知不觉想走神了。
他会去哪里上大学呢?
突然掌声雷动,井梨又是唯独没动的,站没站姿的,仿佛随时能睡着。身后戴雨灿突然捅她一下,拼命冲台上挤眉弄眼,十分满意姐妹的男朋友。
李望周下台的时候目光明显往高一这边来,停留得有点久,不经意笑了。
好像真是心有灵犀,井梨就在台上找他一个是很容易,他是怎么在乌泱泱一片土绿中找到她的?
一班大多数人都住宿,要不是就住旁边的公寓,305又没有强制跑操这种变态规定,所以大家都是踩点到操场集合的。
教室的气氛反而没有前不久刚开学那会儿活跃,低沉得有些诡异,好像过个周末人精气都耗光了,是陆陆续续去食堂买早餐的男生回来后才渐渐有点动静。
昨天晚修蔡秉专门过来宣布一则消息,手里拿有张纸先交给刘息跃。
刘息跃接到手里,表情夸张,藏不了一点,走回去的时候悄悄把纸张不断左右斜个角度让大家自己看。
台下渐渐开始骚动,蔡秉眼风一扫又立马全体噤声。
“说一下,新学期方方面面会有点改变,等会儿九点半下课了就换座位,别明天早上给我匆匆忙忙耽误上课。”
那些没看到座位表的人一脸懵圈,班级一片哗然,在安静的上课时段窗外都有回声,蔡秉表情严肃拍了下讲台,有意等了一会儿才开口:“新的座位表在刘息跃那里了,等会儿麻烦他帮忙贴上。”
刘息跃催促左边的人把已经疯传到第一组的名单递回来,同时响亮回应蔡秉:“到!不麻烦!”
戴雨灿伏下身捂嘴笑他是马屁精。
蔡秉神色缓和一些,语气也没这么严肃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文理分班,我看有些人在班里话都没说过,同学一场都是缘分,珍惜时光吧少年们!”
他突然走心,台下人只觉得尴尬,不像往常一样活跃起哄,一时沉默,倒也分不清是因为嫌蔡秉土还是开始遥想下次开学身边还是不是这帮人。
一些人同时开始警惕,打起精神,被迫在眉睫的会考、分班一棒子打醒了。
“继续学习吧,晋今源跟我出来一下。”
热衷破冰的中年人是不会觉得尴尬的,脸皮不厚一点又怎么敢上台唾沫横飞,无知无觉就毫无形象地讲题呢?蔡秉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刚中年得女,结果他老婆闹离婚,听305的学长学姐说,以往蔡老师带高一主要散养,可因为女儿出生了,需要更加努力赚奶粉钱所以从去年开始就采取雷霆手段,疯狂加班写材料参加各种评选。但也因为有了女儿,人倒是变得比以前温和有趣。
有吗?一班的同学不敢苟同。
人一出去,班级立马炸开锅,都好奇自己的新同桌。
座位表迟迟传不到第一组,晋今源又被喊出去,张妍心不在焉的,冷不丁听到井梨问她:“你癫痫啊?”
张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抖腿的频率传到那边去了,井梨的语气轻得有些飘,薄纸一样但边缘锋利,张妍耳朵辣辣的,也吊着嗓子说:“你不会把腿放下去啊。”
井梨坐得很狂野,一点形象都不在乎,两只腿敞在桌腿的两条横杠上。张妍老早就看不惯了,明明也没碍着她什么。
斜进来的风让空气有点冷,后桌两个女生相视一眼,发顶从书堆慢慢向下消失。有些人连别人吵架也看不了,自己在心里害怕,不知道替谁尴尬。但其实好学生也对新的座位表充满忐忑,奈何那张表不会有人主动传到她们手里。
“砰”一声,把正准备偷偷去拿手机的张妍吓一跳。井梨把魔方扔进抽屉,直接起身绕过后面黑板去找刘息跃。他刚好不容易把那张座位表收回去,井梨这么明目张胆,挺为难人的,一边提高音量警告“都给我坐好”一边直接用手指到井梨的名字。戴雨灿满脸高兴,轻轻鼓掌。
井梨很快就回去了,时机刚刚好,还以为刘息跃铁面无私。
换座位这件事井梨早知道了,因为这个建议就是她提的。
当然她本意不是大洗牌,而且她不是班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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