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颂抬腿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回去你也不敢让我……”
“嘘。”赵逐川捂住他嘴,“有监控。”
纪颂想翻白眼。
这时候你知道有监控了?
昨天晚上,两人睡觉的第一晚,他抱着赵逐川亲了那么久,手刚抬起来就被按下去,刚要往脖子上搂又被捋开。
理由是明天还要走戏,要练形体。
那哪天不练形体?
不就是屁股遭殃吗,躺一天就好了!
纪颂还捧住赵逐川的脸蹭了蹭,一股子邪火没地方发,又确实困得不想睁眼睛。
京北的暖气太足了,根本坐不起身子……
昨晚纪颂专心致志地亲赵逐川的耳朵,小声地哄,说,不疼的,很舒服,我轻点。
赵逐川沉默了几秒。
他任纪颂胡乱一通亲,喉结滚了滚,你怎么知道不疼?
我上网查过了啊。纪颂低声,神神秘秘。
赵逐川点头,你说的。
纪颂笃定,我说的!
“不过这里真的有监控?”他翻身艰难坐起,四处乱瞄。
赵逐川转移他注意力,“手机响了。”
两所院校的三试榜单还没公布,但沪戏表演专业的榜单出了,集星只进了赵逐川、宋微澜,还有表二班的两位女生。
纪颂很高兴。
当天晚餐的减脂餐都变香了,非要用筷子夹一根萝卜丝,立起来,假装是蜡烛,让赵逐川闭着眼许愿。
“希望过几天能在京北和大家见面。”赵逐川说,“希望纪颂能考好。”
纪颂微怔。
他知道赵逐川说的“大家”是谁,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因为过几天三试就要放榜了。
赵逐川向来都是帮他完成愿望的那个人,从来信奉求人不如求己,现在却在为了他在向神明祈祷。
纪颂问:“你不保佑保佑自己?”
“不出意外,我能进,”赵逐川口吻很淡,“但我不想你难过。”
纪颂相对更感性,各方面情绪容易被影响。
赵逐川怕他想多,伸手捏了下纪颂的脸,认真道:“今晚就不去自习室了,行么?”
“啊?今天第一天,不需要有个好开头吗?金姐和明哥才说最好每晚都去打卡的,要巩固记忆。”纪颂收拾饭盒,揉了揉酸疼的脚踝。
赵逐川摇头,“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吃完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赵逐川领着纪颂去附近的路口站了会儿,那天来接机的司机送来一床洗过的新被褥,又什么都没说,开车就走了。
赵逐川说是看纪颂身上有点过敏,小腹那一块挠得通红,就打电话让家里送了一床新的来。
“他还有事,”赵逐川解释,“我们打车回去。”
两人拎着一大袋床品上了网约车,床品瞬间将后排座位中央堵得水泄不通。
纪颂突然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又完全抽不出手可以拿摄像机。
他按下窗户,闭着眼迎面感受京北夜里的寒风,压低音量喊:“回家了——”
赵逐川没忍住笑了下,“你好疯。”
“压力大了就得疯!”纪颂看窗外,吹得眼泪花乱飞,“进三试——”
赵逐川那边的车窗也放下了。
他模仿纪颂的口吻:“不要走——”
额发被风吹得凌乱,纪颂笑弯了一双眼,整个人都快贴到车门上,“走哪儿啊?”
“留下来,”赵逐川说,“不要走。”
下车后,两个人抱着极重的床品,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不是力气不够,是纪颂总想笑,就使不出力气,赵逐川走一路停一路,总在等他。
周围居民楼窗户如星星点点。
赵逐川抱着一团不知道哪儿薅来的被子站在原地,身形挺阔,笑意总是藏在眼底,目光焦距却是对着自己的。
他身上穿集星的衣服,和纪颂一起吃20块钱一份的减脂餐,打底衫能和纪颂换着穿,再贵的车、房,似乎都和他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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