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看书的周老板,抓着人便问:“周叔,你有看到沈哥今天出门吗?”
“你说沈先生啊?”周老板呃了一声,想了想,“好像是出门了来着。”
沈疾川嗓音发紧:“什么时候出的门,出门干什么您知道吗?”
“中午的时候出的门吧……我还跟他打了招呼,他说要去办点事,顺便买菜什么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刚说完,沈疾川转身就想跑,被周老板一把抓住:“小沈你不是应该在学校的吗?怎么在这里?!小兔崽子你不会是逃课吧!”
沈疾川:“沈哥不知道去哪了,他……总之我得去找他。”
“不是,外面下雨呢,他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周老板简直满头雾水,但还是追上去递了一把伞,“拿着拿着,记得还啊!”
“多谢周叔!”
沈疾川拿了伞,没撑开,而是拿着直接冲到了外面。
他把雨衣收好,塞自行车的篮子里,伞挂在车把上,一路朝着菜市场的方向骑行。
不用雨衣,不用雨伞,因为这样会遮挡找人的视线,他想瞬间转移到菜市场,但是又很担心路上错过,只能控制着速度,忍着焦躁四处留心。
在哪。
在哪。
路上行人寥寥,大多行色匆匆。
湿润的雨丝浸然灰白色的砖墙,吸入肺里一片冰凉,那些冒头的春色都显得沉郁暗淡。
没有。
没有。
沈疾川飞速扫过,眼睛被雨水蛰的刺痛,他狠狠闭了闭眼,把雨水挤出去,告诉自己别慌。
周叔不是说了吗,沈哥是出去办事了,或许就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急事。
不一定就是又发病了,不一定就是他想的那样。
因为下雨,菜市场的摊位今天收得比较早,天色擦黑,只有零星的人还在雨遮下面,看看还有没有人冒雨过来买菜。
所以当沈疾川冲进来的时候,剩下的几位摊主都看了过来。
有人吆喝着:“嘿小哥,要菜不要?便宜卖你。”
沈疾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到最近的那位摊主面前:“抱歉打扰了,请问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过来买菜?”
“呃,没有。”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穿了件白色羽绒服,说话斯斯文文的,应该还戴着口罩,”沈疾川此刻真是庆幸,沈哥衣柜里的羽绒服都是白色,又是长发,气质特殊,辨识度比较高。
“没有没有,你去别处问问吧。”
“请问……”
沈疾川一个个摊位问过去,问到最后其他摊主一见他过来就远远摆手,表示没见过。
直到有个大婶搬东西回来,听了一耳朵,便思索道:“你找的人是个长头发男的?白色羽绒服,戴口罩,那我见过。”
沈疾川心中一紧,快步朝她过来,急切道:“您见过他,什么时候,哪里见过?他当时有什么异样吗?”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吧?那时候刚下雨,他提着一袋子菜,就站在菜市场的路边。喏,就那里。”
大婶指着街边的一个路口。
“他在那站了好久,伞都不打的。我还问他是不是在等人,让他去那边亭子里等,别淋雨,结果他跟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我,好没礼貌的!”
淋雨,在路边站了许久都没动,搭话没反应。
这绝不是沈哥的正常状态。
是又应激了还是其他的突发状况?
他是见过沈止那所谓应激后遗症的样子的,幻听、幻视、分不清自己是真的受伤了还是假的,会因为头痛而自虐,通过躲藏来找安全感。
那还是在家里,可这次是在外面。
……一个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人在外面丢了,还是个无亲无故的外乡人。
会发生什么?
沈疾川呼吸节奏彻底乱了,追问:“然后呢,他去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
“一转头人就不见了,肯定是回家了吧,傻子才在外面淋雨呢。”
又有一个人凑上来,“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在我摊子上买了活虾呢,我跟他聊了几句,他说虾是给家里小朋友买去长身体的,他得赶着回家把虾线挑了。我还寻思,感觉那么年轻,没想到都有孩子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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