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深地抵入!舌尖强硬地撬开安洁因剧痛和窒息本能松开的齿列,像一把冰冷的、无情的探针,带着专注的冷酷,舔舐过自己唇上新鲜的伤口。那混合了唾液、残余粥糜和浓重铁锈味的液体,被她强硬地、不容拒绝地涂抹在安洁脆弱的口腔黏膜上,如同在素白的胚体上施加一层新的、带着血腥的釉料,宣告着更深层次的占有与烙印。安洁的每一次徒劳的推拒,每一次因缺氧而引发的窒息般痉挛,都精准地反馈给施虐者,成为她掌控感最直接、最甘美的养料,如同记录下窑炉内温度骤变时,胎体发出的那一声细微却关键的悲鸣。
这血腥的“喂食”持续着,时间在窒息与压迫中扭曲拉长。莫丽甘的舌尖冰冷而灵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探索着安洁口腔的每一寸空间,如同在检查一件受损藏品的内部结构,评估着其承受力的极限。安洁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缺氧的痛苦让她眼前发黑,无数闪烁的金星在黑暗中炸开又湮灭。意识在冰冷的血腥味和巨大的、灭顶的屈辱感中沉浮、挣扎。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濒死的绝望和无助的泪水,那点不肯熄灭的微光在泪水中剧烈地折射、颤动,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易碎的殉色之美,如同名窑瓷器在窑变临界点迸发出的、转瞬即逝的绝唱光华。这正是莫丽甘此刻最渴望捕捉、最想永久封存的瞬间——灵魂在绝对压迫下濒临湮灭时,所绽放出的、最极致的光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安洁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连那点微光都要被吞噬的前一秒,莫丽甘才意兴阑珊般缓缓抽离。她直起身,动作流畅而优雅,猩红的披风垂落,不染纤尘。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无机质般的漠然,仿佛刚才那场暴烈的“鉴赏”从未发生。指尖随意抹过下唇,拭去那一线刺目的、温热的猩红。那抹血色在她苍白的指尖如同胜利的徽记,又像是不小心沾染的、特殊的釉彩样本,值得在灯光下细细端详。
“感觉怎么样?”莫丽甘的声音响起,平稳无波,如同在询问一件物品的耐受度。然而,那双赤红的眼眸却锐利如淬火的刀刃,细细刮过安洁脸上每一寸失魂落魄的神情——惊魂未定、瞳孔涣散的恐惧,被彻底侵犯后大脑空白的茫然,嘴角残留的、混合着两人血迹的暗红污迹,以及那在泪水中依旧顽强闪烁、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却又固执存在的微光。这问话本身,就是一次精神层面的深度施压,迫使对象在极度混乱中直面自己的狼狈与无助。
安洁剧烈地呛咳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灼痛的喉咙和空乏的肺叶,胸腔像破旧漏气的风箱般剧烈起伏。脸颊因窒息涨出不正常的、病态的潮红,如同薄胎瓷在高温下产生的异常晕染。冰蓝的瞳孔涣散失焦,倒映着天花板上冰冷的水晶吊灯,却空无一物。她像一只被钉死在原地的蝴蝶标本,徒劳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形态,内里早已被掏空。下颌滑落的混合液体(冰凉的泪水、黏腻的唾液、带着铁锈味的血)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湿冷的痕迹,如同冰裂纹在薄胎瓷上不受控制地蔓延、生长,宣告着其内部结构的彻底崩坏。
莫丽甘似乎对这份由她亲手制造的、彻底的混乱与脆弱非常满意。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如同铁钳般捏住安洁脆弱的下颌骨,迫使那张布满泪痕、血迹和屈辱的脸完全暴露在刺目的灯光下,毫无遮蔽。“你很美……”她低声陈述,语气平淡得像在鉴定一件因剧烈窑变而产生独特、瑰丽却又致命裂痕纹路的瓷器,评估其作为“残次品”的收藏价值。指腹冰凉的触感在安洁被泪水浸湿、微微颤抖的皮肤上划过,不带任何抚慰,只有纯粹的评估。那目光,穿透皮相的狼狈,直刺灵魂被反复揉捏后形成的、深刻的褶皱与伤痕。
安洁的嘴唇无声地颤抖着,喉咙被巨大的恐惧和灭顶的羞耻死死扼紧,连一丝呜咽都无法挤出。疑问?愤怒?在这压倒性的、如同山峦倾轧的力量面前,都失去了任何意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过去引以为傲的学识、尊严、骄傲,被彻底碾得粉碎,只剩下被剥光一切、赤裸裸暴露在冰冷目光下的、无处遁形的绝望感。唯有紧锁的眉头和死死咬住的、已经渗出血丝的下唇,泄露着那点被碾入尘埃却尚未完全熄灭的灵魂星火,仍在徒劳地、微弱地灼烧着,如同瓷胎深处不肯冷却的窑火,虽微弱,却固执地证明着存在本身。
莫丽甘凝视着脚下这具被绝望和屈辱彻底浸透、如同精美瓷器被打碎后散落一地的躯壳,嘴角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她俯身,冰冷的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哒”轻响。束缚安洁手腕的金属手铐应声弹开。这绝非恩赐,如同将一件刚刚承受了剧烈冲击、布满裂痕的易碎展品,从固定的展示支架上取下,准备观察它在失去物理束缚后,是否会自行崩解,或是展现出新的、意料之外的“韧性”形态。
温热的呼吸故意喷在安洁冰凉的、因恐惧而微微颤栗的耳廓,莫丽甘低沉的嗓音如同毒蛇滑过枯叶,带着冰冷的、近乎愉悦的戏谑,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注入她的鼓膜:
“如果想逃的话,就尽管逃吧。”
这句话,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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