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正在刷菜板,手在水龙头下忙着没拿出来,只能歪过头闻,项耕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程毓走,头渐渐往下歪。
常柏原进门就看见这么一幕。
俩人一起看向他的时候,常柏原有种变身大灯泡的感觉,但一想到自己这么想了又觉得邪门儿,站门口抖了几下才进屋。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常柏原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挤开程毓在水龙头下洗手,“特意给我准备的吧?”
“秋天才结婚现在就开始准备了?”程毓站在院子里甩菜板上的水。
“嗯?”常柏原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我这儿种了好几畦韭菜,包龙精虎猛的。”程毓挑眉,“你随便吃。”
“你大爷的!”常柏原赶紧去捂项耕耳朵,“别污染我弟弟纯洁幼小的心灵。”
项耕被捂了一脸水,无奈地推开常柏原:“原哥你先擦擦手,你放心,你们说什么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懂。”
常柏原凑到程毓身边,小声说:“你不知道……”
程毓抢着说:“那我肯定不能知道。”
“闭嘴!听我说完。”常柏原瞄了眼项耕,声音压得更低了,“林静那什么吧,特别难那什么,等她那什么,那时间也太长了,我一个正常男人,又不是片里的演员,动不动就一个小时俩小时的,时间已经很可以了,但这不还是得想方设法提高那什么上限……啊,是吧。”
“你多长时间?”程毓问得特别坦然。
“半个小时可以吗?”常柏原说。
“不用吃韭菜,”程毓像交流学术问题一样,“你下河爬树挖孔盗洞那本事都哪去了,这样不行你就那样啊。”
“好的。”常柏原郑重地点了点头。
项耕今天的听力出奇地灵敏,角落里两个人的悄悄话跟装了扩音器似的。
什么“半个小时”“姿势”之类的听得清清楚楚。
他哥懂得真多。
看来他哥认为半个小时的成绩算是优秀了。
常柏原是来帮忙的,几个人把韭菜盒子吃得盆干碗净,下午继续蹲在地上干活。
这活不是特别急,又干了几天,圈出来一大片地,成了螃蟹以后的家。
俩人又来回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疏漏后,去之前定好的大哥那拉来了螃蟹苗。
从买完到撒到地里的过程要快,不然小螃蟹很容易干死,程毓和项耕像个陀螺一样,从车里拿螃蟹,跑到田里撒螃蟹,半天的时间就给它们安好了家。
“安心待着吧,我的小螃蟹们。”撒完最后一袋螃蟹,程毓叉着腰站在田边呼哧带喘的,“都齐活了。”
空间所限,这些螃蟹不像江河湖海里的体型那么大,但养好了,也能长到三四两。
第一年养,程毓不指望个个都那么大,只要存活率高点儿,个头大小都是其次的。
大哥还送了他一袋小龙虾的苗,说这东西特别好养活,不用管,留着自己吃着玩。
程毓在田埂上站了半天才想起来这袋龙虾苗,找了个小池塘,也没用什么围挡,解开袋子随手就给扔里了。
“夏天咱们炒小龙虾,花前月下,虫鸣鸟叫,吹着晚上的凉风,再来几瓶冰啤酒,配上小龙虾,再烤上串,”程毓一拍巴掌,“这小日子多美。”
“你喜欢花?”项耕问。
“喜欢啊,”程毓指着路口挂了不少花苞的大槐树说,“过阵子它就该开花了,那香味你就闻去吧,沁人心脾感人肺腑。”
“别的花还有喜欢的吗?”项耕又问。
“我不挑,”程毓勾着嘴角冲项耕挑眉,“家花野花我都爱。”
就多余问。
每天的工作开始变得很有规律,稻田两天一次的上水,拉上饲料开着新买三轮车给小螃蟹送饭,施肥,间或除零星的草。
项耕对镇上也越来越熟悉,偶尔会自己骑上车去转一圈。
程毓买的这种稻秧种的人不多,他最近经常往镇里跑,拿着正在成长中的苗去农业技术中心咨询,工作人员很热情,但他们在实际中也接触得不多,算是共同积累经验,程毓往往一去就是小半天。
今天一走又是两三个小时,等程毓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外屋通往院子的门框上又多了一层纱门,拦住了不少想往屋里钻的小飞虫。
“干吗呢田螺?”带过去的苗已经蔫透了,程毓没舍得扔,放在门口一个白瓷大缸里,那是村里隔了几家的邻居准备扔掉的,程毓拦着没让,给拉到了小院里,放上水,没养鱼,只有他随手放进去的秧苗。
院子里的地砖被项耕刨了一片出来,露出底下被压得紧实的土。不知道项耕又从哪找出来不少小木条,插在土里沿着四周围起来,把这块地方捯饬成了一个花圃。
“种点儿花,”项耕用锄头松土,“不是要花前月下吗?”
程毓心里一震,过半天才说话:“我就……随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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