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入夜,屋里渐渐有了寒意。
小七已经习惯了抱着李文渊睡觉。于她而言,这暖热的身躯让她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天气渐凉,她总是自然而然地缩在李文渊怀里取暖,一点儿也没记仇,那些曾经被他一刀一刀拆解开来的疼痛,似乎在那一声声“哥哥”里被她忘得干干净净。
李文渊侧着身,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臂弯里。他的手搭在小七腰间,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突然低声问了一个从未问过的问题:“那些伤……后来还疼吗?”
小七愣了愣,明白他说的是那年行刑留下的伤。她往他怀里钻了钻,闷声道:“不疼了。”
“那就好。”李文渊应道。
小七反问道:“你的伤还疼吗?”
“不疼。”
李文渊的手指动了动,指尖忽然钻进小七衣服的下摆,微凉的指尖触在她的腰侧:“是这个位置吗?”
触到那片肌肤时,他眉心微蹙。他下的手,他自然记得在什么方位。可在那细滑的肌肤上摸索了半晌,原有的狰狞伤疤竟不见了。他又往周边摸了摸,除了平整的皮肉,什么也没摸到。
温热的手指在腰间摩挲,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小七缩了缩脖子,一把抓住他的手指:“别摸了。”
小七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落:“我用了……江捷的药。”
从前江捷用药治好了顾妙灵脸上的疮疤,小七偷偷去药房拿来用,发现真的有用,就把一大罐都用完了,留下个空罐子。
她没有跟江捷说。
下次再去药房的时候,原来的位置又多了一罐药。
江捷也什么都没说。
既然有人来偷,那就说明有人需要。那人既然没开口求药,那她就不必去猜、也不必知道是谁。
那药小七整整用了四罐。
直到旧伤处肌肤平整如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我看看。”李文渊说。
小七推开他的手,翻身下床点了烛火。灯芯跳动,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半间屋子。她拉起内衫,露出一截细白匀称的腰。果真,那里除了月色般的瓷白,再无半点当年的残损。
李文渊盯着那处,眼神沉了沉,像是要看透那皮肉深处:“肩膀上的也好了吗?”
小七抬手扯松了肩头的衣领,露出一侧圆滑细腻的肩头:“也好了。哥,你身上的疤要不要也弄掉?”
李文渊没理会她这句话。他下床走到小七面前,看着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暖色的白皙肩头,低声说了一句:“没看清。”
小七不疑有他,又将衣领往下拉了拉,把那处精致的锁骨也展露出来。
李文渊伸出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
随后,他毫无征兆地俯下身,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地吻了一下。
暖热的嘴唇触到冰凉肌肤的一瞬间,小七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一股异样的电流顺着骨头炸开,她脸色骤然爆红,几乎是原地跳了起来,“哥!!”
她飞速蹿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只在外面留个被卷。
李文渊也不急,他慢条斯理地熄了灯,摸黑走回床边,伸手戳了戳被子里那个隆起的小包,带着几分笑意问:“怎么脸红了?哥哥不能亲你吗?”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隔着厚被子也能感觉到她的局促。
又过了一会儿,李文渊在她旁边躺下,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对着那个背影慢慢问道:“怕我?”
“没有!”小七的反驳声从被子底下闷闷地传出来,带着几分心虚。
李文渊没再逼她,只是将被子拉开了一角,坦然道:“分哥点被子,天冷了。”
【9】
又过一段时日,初冬到来,山间的风已经带了透骨的寒意。
晌午,小七在院子里给那几只越长越肥的兔子搭新的木窝。她手里捏着粗麻绳,指尖翻飞,动作利落而精准。那些木条在她手里被扎得死紧,纹丝不动。她并不缺力气,只是这种精细活儿干久了,免不了有些枯燥。
李文渊从后山劈柴回来,见她正蹲在地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他放下背篓,走过去,在小七身后蹲下。
他没有直接接手,而是伸手帮她扶住那根有些歪斜的顶梁木,声音温和:“这里稍微往左一点,兔窝才稳当。”
小七没抬头,顺着他的力道调整了一下绳索。李文渊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火热。
顾妙灵端着一笸箩药材从偏房出来,脚步顿了顿。
李文渊察觉到动静,转过头,对顾妙灵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清澈而坦然。
顾妙灵回了一个礼,心中虽仍觉得那两人的姿态过于亲昵,但看着小七眼底那种毫无觉的放松神态,她终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中的药材。
入夜,屋里的炭盆烧得旺,红通通的火光映在窗纸上。
今日陪顾妙灵翻过两个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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