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他的眼神绝不是看着一个疼爱的妹妹,反而像是看着……挚爱的情人。
这个念头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心头,让顾妙灵忐忑不安,甚至毛骨悚然。
这天夜里。
小七已经在里屋睡熟,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外间的方桌上,一盏油灯如豆。
他们两人都有默契地没有早早入睡。
顾妙灵正在灯下缝补小七磨破的衣角,李文渊则在一旁帮她整理明日要用的药材。两人平日里配合默契,像极了一对操持家务的寻常夫妻,但彼此都清楚,这层窗户纸,早晚需要捅破。
“李文渊。”顾妙灵停下手中的针线,抬头看他,“你看她的眼神,藏不住了。”
李文渊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神色如常地放下药材。他没有装傻,也没有否认。
他拿起茶壶,给顾妙灵添了一杯热茶,推到她手边。
“妙灵,你的心一向是最细的。”他温声说道,语气坦荡,“我从未想过要瞒你。”
顾妙灵抬起头,目光复杂、甚至是有些愤怒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是你妹妹。她那样依赖你,她把你当亲哥哥。你若是动了那种心思,是在利用她的信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李文渊在桌对面坐下,双手交迭,姿态沉稳而放松。他看着顾妙灵,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清醒、理智而坦然。
“你觉得她在七星楼受了苦,心智未开,像个孩子一样懵懂。你觉得我若是引诱她,便是趁人之危,甚至是在诱哄一个不懂事的幼童,对吗?”
顾妙灵抿了抿唇,默认了。
李文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里屋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流露出极深的爱怜。
“癸卯年五月初七。她明年就十八了。”
他收回目光,直视顾妙灵的眼睛,声音温和却有力:“妙灵,你把她当孩子,她就永远只是孩子。”
“可她不懂那些!”顾妙灵反驳,“她分不清亲情和男女之情!”
“她只是心思简单,不是心智有缺。”
李文渊摇了摇头,耐心地纠正,“她分得清谁对她好,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在七星楼那种地方活下来的人,直觉比你我都要敏锐。”
他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更加诚恳:“她懒得去想、去懂,不代表她不能懂。”
顾妙灵沉默了。她看着李文渊,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私欲的痕迹,但她看到的只有坦荡和深情。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带小七走出尸山血海时的温度:“我想给她一个家,不是兄妹那种随时可能各自嫁娶的家,而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永远不会散的家。”
“我爱她,比你更爱。”
顾妙灵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良久,她苦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她怎么想?”
李文渊看着她,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他知道,这是顾妙灵松口的信号,也是他必须给出的承诺。
“所以我一直在等,在等她自己长大,等她自己明白。”
李文渊轻声说道:“我今日同你说这些,是想请你不要再把她往外推,不要再刻意用兄妹的身份去框住我们。”
他站起身,走到顾妙灵身侧,微微俯身,请求她:“妙灵,若要她拒绝,得她自己来跟我说,心甘情愿地跟我说。”
“如果有一天,她站在我面前,清醒地告诉我,她只想要我当哥哥,不想要别的。那我绝无二话,退回原位,守她一生。”
“而不是你,来替她决定。不要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不要告诉她‘你们是兄妹’。你要让她自己去感受,去选择。”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灯花爆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妙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是麻木无情的杀手,可如今他眼里的偏执与深情,让她这个旁观者都感到心惊。
良久,顾妙灵重新拿起了针线,低头缝补,声音却有些哽咽。
“……她那件粉色的衣裳,领口有点紧,你若是给她买新的,记得看清尺寸。”
李文渊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
“好。”李文渊露出一个温润的笑,“我记住了。”
【12】
几日之后。
屋外已经开始下雪,声音极轻,但对屋里两个练武之人来说,这声音清晰在耳。
屋内,炭火烧得极旺,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刚沐浴完的小七穿着一件单衣,盘腿坐在床沿,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和皂角的清香,又因为嫌冷,身上裹了被子。
李文渊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块干爽柔软的棉布,正在帮她绞干头发。
他的动作极有耐心,大手穿过她乌黑半湿的长发,一点点吸走水珠。小七舒服地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
头发已经擦干。
李文渊看着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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