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虽然不深,但纵横交错,看起来颇为狼狈。
师流萤的剑如同最严厉的导师,精准地指出他剑法中每一个冗余、每一个破绽。
最终,师流萤抓住他一个力竭换气的微小间隙,布灵剑剑尖轻颤,瞬间爆发出数十道凝练的剑气,如同织成了一张剑网,将赵乾所有的退路封死!
赵乾拼尽全力格挡,却依旧被几道避开要害的剑气击中胸口,整个人如同被巨木撞击,踉跄着向后倒退十余步,“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阔剑“哐当”掉落在一旁。
他喘着粗气,鼻青脸肿,浑身袍子破破烂烂,沾满尘土。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依旧气定神闲、妃青衣袂飘飘的师流萤,眼中没有了丝毫轻视,只剩下浓浓的敬佩和……感激?
他猛地一抱拳,声音洪亮却带着心悦诚服:“多谢大佬指点,赵乾受教了!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大佬不计前嫌,以后……以后多多指点!”
一只被驯服的忠犬冉冉诞生。
擂台周围,一片死寂。
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丸辣丸辣!”
“不中,大事不妙。”
“我的灵石啊!全没了!”
“裤衩子都输没了啊!”
“老婆本!我的老婆本!”
“剑宗本就贫穷,这下雪上加霜了呜呜呜……”
赌输了的剑宗弟子们捶胸顿足,哀嚎遍野,与擂台上那和谐的一幕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高台之上,原本满脸写着“你师妹不行”、“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等着收尸吧”的不屑表情的沈逾白,在师流萤刺出第一剑,精准点中赵乾手腕的那一刻,那双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他生人勿近的俊脸上,此刻挂着两个如同小太阳般灼热、与他气质极其违和的眼睛。
他紧紧盯着擂台上的师流萤,一眨不眨。
那眼神如同饿狼看到了鲜肉,鉴宝师发现了绝世奇珍。
那些诸如怜悯啊、鄙夷啊、酸臭的恋爱脑啊的情绪和评价,统统消失不见。
他甚至完全忽略了身旁的君临天,在擂台比试结束的钟声敲响的瞬间,便如同离弦之箭般,提步就朝着擂台上的师流萤走去。
他快步走到师流萤面前,努力在那张习惯了冰冻三尺的脸上,挤出一丝自认为亲切和煦的微笑,虽然效果看起来有点僵硬。
他喉结滚动,连带着那颗殷红的痣都仿佛鲜活明媚了几分,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温和:
“师妹,师尊吩咐我来领你入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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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沈逾白:嗨,师妹[狗头]
君临天:补兑[害怕]
依旧随机红包[摸头]
勾引师妹! 一直在挑衅他!
“师妹?”君临天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现在他能理解沈寒舟的天灵地宝总被抢走时内心那种无法言说的愤懑了。
他下意识就想迈步上前, 想要隔开沈逾白与师流萤之间那在他看来已经过于接近的距离。
然而,脚步刚提起半分,理智却强行按捺住了这股冲动。
她是交换生。
她身在剑宗。
按照宗门礼仪, 称呼剑宗首席一声“师兄”,似乎并无可以指摘之处。
为了师妹的修炼。
她那么渴望进步。
剑宗确实是更适合她磨砺剑道的地方……
情感与理智在他的脑仁里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两个无形的小人各自占据一方,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挥舞着醋意凝结的小叉子, 愤愤不平地呐喊:“凭什么!她只能有我一个师兄!”
另一个则举着冷静睿智的小盾牌, 苦口婆心地劝解:“大局为重!一切都是为了师妹的道途!她眼神那么亮,不就是想变得更强吗?”
两个小人你来我往, 拔河般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感觉额角隐隐作痛, 一时竟僵在原地, 进退维谷。
就在这犹豫不决的片刻,一道裹挟着风雷之势、精神矍铄的身影如同蛮牛冲撞般,“嗖”地一下从他旁边掠过, 带起的劲风让他猝不及防, 一个踉跄, 险些没站稳。
君临天稳住身形一看, 只见剑宗宗主斩苍穹, 精神头十足。
以往每次他来剑宗都恨不得拉着他称兄道弟、引为忘年交的老头, 此刻竟像没看见他这么大个人似的,拄着那根据说能敲碎山头的蟠龙拐杖, 脚下虎虎生风, 目标明确地直奔擂台中心。
君临天看着那矫健得不像话的背影,默默咽下了到了嘴边的招呼,心下无奈:斩宗主的身子骨, 真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斩苍穹可不管君临天在想什么,
他“蹭”地一下站定在师流萤面前,那张饱经风霜、线条粗犷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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