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柳老师这样的人再多一些的话,世上的悲剧也会变少的吧。”
拉开办公室的门,洛川正等在走廊上。
“不是叫你先回教室嘛,”倪青假装责怪,“傻子才会站这么热的地方等呢。”
洛川笑嘻嘻挽住她胳膊:“说我傻?那今天的数学笔记——”
“要要要!我宣布,倪青比洛川更傻!”
两人蹦蹦跳跳地走远了。柳莺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忽然,尘封的回忆涌上心头,化为泪意。
“好热啊。”她抬眼仰望蓝天,“今年的夏天,来得真早。”
又是一年高考季。上晚自习时听到外边的喧闹声和鸣笛声,趴走廊上一看,是考完了的学生们陆续回教室清理东西。
从楼上向下看,一眼便瞧见几个五颜六色的脑袋,拎着大袋东西往停车场走,怕是刚离开考场,转头就去了理发店。
“遭了,”倪青突然想起一事,“看他们这动静,校门口那条路怕是已经堵车堵死了吧,那公交车还能开进来吗?咱能按时回家吗?”
“那就换一路车吧,”洛川回想了下之前看见的公交线路图,“出校门往左拐过红绿灯的公交站,35路和19路也能到家附近。不过19路的末班车是八点二十发出,咱们估计赶不上,还是坐35路吧,那个车次多,就是稍微远点。”
“大概——”洛川闭眼,在脑中迅速构建街道地图和公交站点分布,“大概多个八百米吧。”
倪青也回忆了一下:“八百米的话,是林荫西街那个站吗?感觉再多坐一站,到梅园小区站下会更近一点。”
“确实,”洛川狡黠眨眼,“但是,你记得林荫西街上有什么吗?”
“啊!”倪青一拍巴掌,“那家很好吃的烧烤摊!”
“bgo!”洛川打个响指,“我想吃他们家的烤面包片!”
“喂喂,”倪青戳她的小肚子,“昨天吃饭前说的话现在就忘了?”
洛川陡然心虚,但仍强词夺理:“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哎呀,倪青!”她夹起嗓子,小猫似的蹭倪青的胳膊,“你就让我吃嘛,就一串,我发誓!”
倪青其实心里也有点想吃,但还是要坚定态度:“你说的哈,就吃一串。而且,回家要加练两组卷腹。”
“成交!”洛川伸出手,与倪青击了个响亮的掌。
学校的铃声坏了,外边吵成这样,大家也无心自习,在走廊上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等值班老师出来赶人了才纷纷做鸟兽散。
魏智强走后,她们的化学老师换成了一位留着一头蓬松棕发的中年女老师。她平时不苟言笑,讲课也是一板一眼,虽然文科班普遍不怎么重视化学,但平时的作业量完全对标理科班,做得人苦不堪言,因此得了个“冷血贵妇”的外号。
这外号流传了好几届,倪青一开始不明白其中含义,直到某天见到穿着棕色摇粒绒外套的她,终于理解了——原来“贵妇”,指的是贵妇犬啊!
…
“老板,微辣少葱不要香菜。”倪青把装满生串的托盘递给老板,拿出手机扫码付钱。盘子顶上放着一串面包片,底下则垫了不少素菜。洛川这小家伙和她玩文字游戏,说之前只规定了面包片的数量,却没说总共只能吃一串,倪青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同意。
“老板,我的串烤好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倪青输密码的手一顿——
“程老师?!”来人可不就是那位“冷血贵妇”嘛!
“还真是你们呀。”程新蕾推一下滑到鼻梁的眼镜,温和一笑,“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老板,”她扭头看老板,“她们的多少钱,我一起付掉。”
“不用不用……”倪青连忙推托,但对方瞄了眼她手机上的付款界面,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便把钱转过去了。
“收钱吧到账:一百三十元。”
倪青和洛川只好露出礼貌微笑:“谢谢老师。”
“没事儿,”程新蕾晃晃脑袋,一头卷发十分有弹性地起伏,“就当是你们每天辛苦搬作业的报答。”倪青是三班的化学课代表,因为作业体积过于庞大,每次在办公室和教室间往来搬运都需要洛川帮忙。
烤串还要一会儿才好,三人在一旁聊了会儿天。
“那个,没想到程老师也会来吃这种路边摊啊。”倪青率先打破沉默。
“怎么,以为我是那种见到‘垃圾食品’就脸色大变,整天往家庭群里转发《论路边摊的十大危害》这类营销号短文的讨厌中年人吗?”程新蕾半开玩笑道。
倪青和洛川对视一眼:不瞒您说,还真是。
“这家店我都吃十年啦,”她愉快道,“我女儿也爱吃,这不,我等会给她打包送去。”
“咦,原来程老师有女儿啊。”因为在单身女老师的团建合照里见过程新蕾,洛川一直以为她没有孩子。
“刚高考完,搁理发店里染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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