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事实,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只得道:元霄是个好孩子。
裴天和还能说什么。
谁叫自家傻徒弟是个一根筋的,连上赶着给人家当后爹这种事也认了。
不仅如此,还费心为其要来一个文道院旁听的名额。
想到这里,裴天和忽然觉出不对劲来。
那孩子身上,哪里有半点魔气?
他真是元栖尘的儿子?裴天和忽然怀疑起了这件事的真实性,方才见到那孩子,跟元栖尘也不像啊。
阙子真肯定道:是。
只要见过元栖尘为元霄拼命时的模样,任谁也不会再有疑问。
元霄他是仙魔同体。
阙子真尽力暗示,裴天和不出意料地想歪了。
他找了个女修?哪家女修如此有胆色?
玩笑归玩笑,仙魔同体却不是闹着玩的。
裴天和思绪飞转,再次恨铁不成钢的睨了自家徒弟一眼:还说不是利用!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哪个蠢货愿意堵上性命修为去帮他救儿子?
某位蠢货为其辩解道:不是利用,是弟子自愿的。
所以才说你是蠢货。
即便反对之词颇多,裴天和到底还是默许了元栖尘住在清净峰的事,只是对清净峰的关注更密切了些。
送别裴天和,阙子真回到小院收拾残局,元栖尘早已抱臂在残破的书房等着他了。
聊完了?
嗯。
什么时候请我们离开?为了契合他的做派,元栖尘特意用了个请字。
阙子真微愣:离开?
裴天和难道没有说让我和元霄离开天枢宫的话?元栖尘会这么想不是没道理的,裴天和他的确有这个心思,但若阙子真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他们,却也奈何不得。
阿尘,你误会了。难为阙子真一个不善言辞之人,要在两人之间解释周旋。
误会?
元栖尘心头是有股怒气的,也许是针对裴天和,也许是针对面前的阙子真,抑或是那段关于真心和利用的言辞。
以他的性子,本不该如此在意,大可闹上一回,带着元霄潇洒走人。
可事实上,他正为了裴天和责备他践踏真心,只知利用的话而愤怒。
这个认知,令他的怒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今日不说,迟早也是要这么做的,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可敢违抗师命?元栖尘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也觉得可笑,罢了,我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要在天枢宫长住不成。
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今晚怎么办。
仙君,书房没了,卧房也只有一间,今夜打算如何就寝?元栖尘颇有些幸灾乐祸。
阙子真:不必担心,我自有去处。
谁担心你了?元栖尘一脚将一只烧成炭的箱子踢成了灰烬,颇有些怨气,就为了这几箱子废纸,将自己作弄到这个地步,让我瞧一眼又如何。
废纸而已,你又何必非要看上一眼。
存了十四年的东西,一把火付之一炬,也将阙子真不敢言说的真心再度埋藏。
元栖尘从未如此憋闷,一口气梗在心口不上不下,拂袖而去。临走时又十分不甘地挥出一道魔气,将书房拆了个彻底,最后放下狠话:不看就不看,谁稀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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