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阳奉阴违的姨妈用她的金钱贿赂打点魔法部贪婪的蛀虫稳固自己的地位吗?乔治有些光火,他伸手贴在菲欧娜的膝盖上,羊毛长裙把她温润的体温锁在里层,他只摸到被炉火熏烤过后羊毛面料的干涩。“还记得是哪些人吗?”疯眼又握紧了桌上的羊皮纸,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的激动,像是第一口墨西哥菜肴,初尝时细品感叹着异域的美味,后来才觉察出犁地一样的火辣在舌尖耕作。“嗯。”菲欧娜放空的视线落在他手里微微颤动的纸张上,在模糊的视线里,只有纸张坑坑洼洼的边缘在动作。她回想着这段时间报纸上的新闻,一个个名字,从干瘪的油墨字迹上浮起来脱离平面,组合成具体的人像,有的变成黑白,有的灵动起来,“但有一半的人已经‘失踪’,剩下的人中,有的过于活跃。”“过于活跃?”金斯莱拨了拨耳垂上的金色耳环,寻思起菲欧娜遣词造句的委婉。“就是说,还活着的人中,有的已经向‘神秘人’倒戈?”“应该是这样。”菲欧娜回答道,“但不代表毫无用处。”像是全身都被绷带束缚住,被丢进冰冷的棺材里,乔治充血爆凸的双眼把所有的震惊、慌乱与挣扎暴露出来,却无人理会。石棺的棺盖在慢慢合上,打在他身上那一道竖条的光线,越来越细,直至消失。他还能意识清醒的听见一些模糊的谈话声,戏谑地,讥笑地,平静地。卢平转过头问唐克斯,“但是你确定,那孩子是被幽禁在那里,不是一个诱饵?”唐克斯一下精神了起来,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卢平对她除了最平常的问候外,跟她说的最清晰的话。她的余光看到,耳畔边的发尾从灰色在向她最喜欢的粉色过渡,可卢平说,’那孩子‘,明明是二十出头的人,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孩子,仿佛是对她的另一种提醒。还没有真正明亮起来的粉,又暗淡下去。不过她的任何心思现在都不是最要紧的,“不是。”她的眼神坚定的回响在卢平脸上,“偶尔会有摄魂怪在窗外站岗……”卢平转过脸没再看她,她的后半句猜想好像也不是重要的事,“也许是为了消磨他的意志。”重要的是准确的行动,不是推测来的动机。“你真的确定庄园没有任何现在能启用的密道了?”韦斯莱先生说。有轻弱的风从乔治身旁荡过来,红肿的眼睛在波动的空气里得到一点点喘息。菲欧娜摇了摇头,依旧用简短的词回答着问题,“有另一条路,只是太过冒险。”他抬起头,看到总是笑吟吟的父亲换上另外一副让他陌生的正式模样,父亲严肃的表情和研究坩埚厚度的珀西一模一样,有一瞬间竟让乔治想要发笑。“乔治,你弄疼我了。”菲欧娜侧过脸压低声音,手轻轻拍在抓着她膝盖乔治的手背上。菲欧娜的裙子被他捏皱了,像是干枯的芦苇从他掌心向周围展开。乔治把手从她膝盖与手掌之间的缝隙中抽了回来。没有别人,她就是始作俑者。她从谈话中移开的目光,还粘在乔治脸上。他像是跟外在的世界之间有了分明的界限,他给线索密集的集会按下暂停,沉沦在孤立之中,堆积起来的灰色层层迭加成了不见光的黑暗。他像是一张填满了斑斓色彩的画,只有绚丽的颜色,没有任何明暗关系,简单得像没经历过严寒的春天。“小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疯眼伸手转动着他有些失控的魔眼,话锋变的尖锐。菲欧娜停在乔治停摆的浓密睫毛上的眼神挪了回来,她看着疯眼,他模凌两可的话在逼她坦承,“可拿回庄园,于凤凰社,于我都有利。”
金钱只是表面光鲜的高塔,唯有权利才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那些为金钱拱手奉上权利的人,合该被金钱所奴役。“现在加隆兑换麻瓜货币的汇率都在上涨,想要笼络一些中间势力,我们确实需要一些支持。”一直沉默的比尔突然开口,让乔治有些始料未及,他说得晦暗委婉,目标却直指闪着金光的加隆。皱眉都是假的,他在收集脑海中古灵阁里散落消息。到头来只有乔治,只有他一个人留在黑白分明的板画里。他们又再说什么乔治一个字也没听清,他像是被施了一个泡头咒,整个脑袋都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水泡里,所有人的表情在荡漾的透明水幕中拉长压缩,不断变形,嘴形不断开合他却听不清任何可印在意识里的词句,只觉得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画着‘8’字,时远时近嗡嗡作响。她像是倾覆心血细细雕琢的纯白大理石雕塑,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花窗泼在她身上,她脚下铺满了死去的玫瑰,带着金色圣光的音符在残留的花香里飘荡。她莹润的脸颊不合时宜的染上一个黑点,他以为是蝇虫,用手抚开。却发现手指触到的是道裂痕,从这处开始,她脂玉般的塑像一点点开裂,斑驳,瓦解。她在陨落。她只与自己的野心私定终身。“是条什么路?”疯眼问。“在花房,但后来……”菲欧娜不由自主的停顿下来,那个名字对她来讲与‘伏地魔’这个名字别无二致,她从哽塞的喉头蹦出音节,补完之前的话,“达莱娅扩大了‘反幻影移形’的范围后,就变得麻烦了。”她察觉到几乎在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潜入进去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秋千架边的一块玫瑰花纹砖石,那里可以在庄园内幻影移形到那个房间。”那是从前叶塞尼亚带斯泰兰登山涉水满村子疯跑留下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童年睡前故事。吉普赛人的魔法向来没有规则,只要熟练,哪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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