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去看他腰间玉珏,随后才反应过来……是了,四明峰弟子玉珏,她也曾拥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薛宴惊呆愣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早知道是她自己,她就不需要如此提心吊胆了。毕竟,她知道,她一定会活下来。作者有话说:58◎山雨欲来风满楼◎随着一声响指, 薛宴惊被从尸山血海中拉回了虚假的安稳现世。青衣的脸色不太好:“说真的,你的记忆实在令人不适,我最不喜欢看这种血淋淋的东西了, 对我的消化不好。”“那真是抱歉碍到您的眼了,”薛宴惊出言嘲讽,“但是你们鬼族吃人的时候, 又不怕血淋淋了是吧?”“我吃人可是很挑剔的, ”青衣优雅地一摊手, “只吃人眼皮和上臂,绝对不碰脏腑,肚肠更是一闻就吐, 还有蒸煮前一定要把血放干净,再配上醋碟, 哦,对了,脚趾这种东西哪怕只是出现在汤底里我都要掀锅。”薛宴惊被迫听了一耳朵食人经验,烦躁得想砍死他。青衣看出了她的不耐烦,话音一转,说起正题:“记忆里, 这是你爆掉的第一颗金丹,却不是最后一颗,想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如果还是这种记忆的话, ”薛宴惊很真诚, “说实话,不太想。”她想知道的, 青衣不肯告诉她, 她不想知道的, 青衣却偏要说:“那骷髅头上含着诅咒,你被魔族灼烧时中了咒,又失去了金丹,缺少灵力压制,几乎神志不清,每日浑浑噩噩,差一点就沦为了魔界最低等的那种邪魔,那种整日只会游荡在荒野上,靠吞食一些虫子、老鼠或者他人杀戮后残存的血肉过活的魔。”“但结果证明,我没有。”“是啊,你没有,你花了半年时间,重新修成了金丹,然后在一次冲突中再次将其爆掉,”青衣迅速读取她的这段记忆,读到脸色发白,“到后来,你已经可以在短短七日之内重新凝成金丹,七日,前三天用来找草药治愈被炸穿的肚腹,后四日用来打坐修炼,说真的,我都有些肃然起敬了。当然,这些只是你所有经历中的冰山一角。”“我知道我必然有过一段不大美妙的日子,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没兴趣追忆往昔,”薛宴惊却并不想听这些,单刀直入问道,“那魔族让我交出来的功法,就是归一魔尊后来赖以纵横天下的那一份吗?”“嗯,你那功法有一个极大的缺陷,想不想知道?只要答应我一个条……”薛宴惊却打断了他:“不想。”“为什么?!”“讳疾忌医。”“……”青衣终于被她敷衍得安静下来,薛宴惊有些出神,刚刚的漫天血色似乎在一点点撬动她的脑海,让她心下逐渐浮现出一丝一缕的燥意。青衣观察着她的脸色,适时开口:“和记忆对比,还是我这里好吧?”“和那段记忆相比,遍天下都是安乐窝,”薛宴惊反问,“你这里又有什么特别?”“在你动手前,容我提醒一句,”青衣看出她的意图,冷静道,“你若杀了我,不止你无法离开,城中凡人都会给我陪葬。”“凡人?”薛宴惊本以为街道两侧的行人商贩都不过是青衣为迷惑她,所幻化出的人物罢了。且她刚刚的注意力都在亲人友人身上,并未留意这些行人,此时细心观察,只见一小贩热情的面孔上突兀地划过一丝泪痕;又见豆腐摊子前那推着石磨正磨豆浆的老板娘,双臂纤细,手部肤若凝脂,一看便不是做惯了活计的模样;还有一旁的屠户,看着倒像是个没什么力气的文弱书生,难怪案板上的猪骨,被剁了不知多少刀,也只是留了几道白印。青衣尾随在她身后,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上露出点无奈:“随手分配的角色,的确忘了考虑他们原本的身份。”“你……”“怎么?你以为我没有任何筹码,就敢和曾经闻名天下的归一魔尊对峙吗?”看她似要说些什么,青衣摇了摇手指,“停,不必否认,我读过你的记忆,我知道你不会不顾满城凡人的性命。”“你是如何控制他们的?”“我在他们身上下了傀儡丝。”“他们还有意识吗?”“当然,”青衣摆弄着摊子上的饰物,把被碰乱的一一悬挂整齐,“他们只是身体不能自控罢了。”他抬指一点豆腐摊子老板娘的额头,后者眼神忽然变得清明,不敢置信地挥舞了下手脚,确认真的可以控制自我后,浑身颤抖着看向青衣,似是想哀求些什么,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事不可为,眼神一凛,当机立断转而对着薛宴惊喊道:“杀了他!我宁愿去死!”青衣连忙一指戳上她的额头,止住了她的话头,忿忿道:“我好心地保留了他们的意识,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们再试试下一个。”下一个是街边屠户,他甫一掌控身体,就立刻对薛宴惊喊道:“快跑!这里时间与外界……”他的话也很快被青衣打断。薛宴惊抱着剑看他:“你看,没有人喜欢你的无憾城。”青衣看起来有些恼怒,来回不停踱步。薛宴惊没有理会他,径自进入街边无人的商铺,举步踏入的一瞬间,便嗅到一股冲天的恶臭气,铺子里蛛网遍结,尘灰满地,瓜果蔬菜都已然腐烂生蛆,令人作呕,与街市表面的光鲜相比,仿佛身处另一方世界。她觉得不对劲,算算日子,距离凡间城池失踪之事才过去了多久?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不该腐烂成这般模样。屠户那句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薛宴惊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青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这些人真是不明是非,我让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只收取一点生命力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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