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薛宴惊来到一家府邸,在檐下的鸟笼里,见到了生平仅见的最贼眉鼠眼的一只百灵鸟。百灵是吉祥之鸟,叫声又清脆动听,因此豢养这种鸟儿的百姓不在少数。
薛宴惊贴近笼子,去看眼前的百灵,它有着光亮健康的羽毛,想来被喂养得不错。只是两翼羽毛不丰,大概是很久没有肆意飞翔过了。笼子里有一小碟子果子露,薛宴惊凑过去嗅了嗅,像是猕猴桃榨的汁,一旁装食的几个碟子里,则分别盛着栗子、瓜子、蒸蛋米等物。一旁的话本作者撇了撇嘴:“比赤霄宫给我们的伙食还好些。”看到薛宴惊,百灵鸟露出个色眯眯的表情,话本作者一指它:“对,就是这个表情,我刚刚下意识就觉得不对劲!”百灵鸟听了,小眼睛骨碌碌一转,做贼心虚似的,局促地挪了挪脚步,又把脑袋埋进翅膀之下,躲避她的视线。薛宴惊观察四周,趁无人看守这鸟儿,抬手把它从笼子里掏了出来,城门口那群修者太忙,她也不想再返回去借验魂玲,干脆又把光球里的青衣拿了出来,把它向鸟儿体内塞去。“你他娘的别乱塞……”青衣话未完,被薛宴惊在后脑上扇了一巴掌,窝着火把脏话咽了下去,“能否请您别再乱塞了,塞不进去的,这玩意儿不是被附体的动物,它本身就是鬼族所化。”他出卖同族,卖得毫无负担,那百灵鸟听了大怒,用力向他啄去。青衣大半法力被薛宴惊封住,此时体型也还不如那鸟儿大,却也能与百灵打个有来有回,看来他说魑族最为高等,倒也所言非虚。“嘿!你们干什么呢?!”府里的小厮路过,大喝一声。百灵鸟见了救星,扑棱着翅膀就要向他飞去,但大概是伙食太好、吃得太胖,它飞得尚不如一只鸡高。薛宴惊迎上前:“对不住,见这鸟儿生得可爱,便打开笼子看了两眼,敢问贵府上这鸟儿养了多久了?”小厮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蹲下身捧起百灵鸟:“养了七、八年了。”“期间府上可发生过什么怪事?有没有人丁失踪、受伤?”薛宴惊掏出玄天宗的腰牌,亮明身份。小厮这才放下戒心,认真思索半晌:“没有啊,哪有什么怪事?这鸟儿刚来时还总想从笼子里逃出去,后来吃得好喝得好就安生了,这么多年除了吃就是睡,真没什么怪事儿。”一旁的两名话本作者又开始奋笔疾书,薛宴惊好奇地瞥了一眼,见其中一人纸上写着“可见,连鬼族都是可以被驯化的,如果我辈安于被豢养的现状不去拼搏,也终将沦为笼子里的百灵鸟。”好像还挺深刻,薛宴惊又探头去看另一人的宣纸,只见上面写着“好废物的一只鬼族哈哈哈哈”。“……”青衣也冷笑道:“他是真的把自己从内到外地变成一只被驯养的百灵鸟了,简直丢尽了鬼族的脸。”“那就当一辈子好了。”薛宴惊抬手在它身上一点,封了它所有法力,自此,它便与一只真正的百灵鸟无异。大概也不是全然无异,自由的百灵鸟,振翅飞翔的时候还是有直冲云霄的可能的。被小厮重新放回笼子里的鸟儿先是惊恐了一瞬,猛地拍了拍翅膀,似是想摆脱这一切,但小厮匆匆给它捧了一小碗葡萄汁和一碟子蜂蜜过来后,它又渐渐安生了下去,一口气喝了半碗葡萄汁。薛宴惊重新把青衣封回光球,带着两个话本作者重新回到酒楼,在楼门口被傀儡堵住:“你在这儿呢!快跟我来,我发现了鬼物!”几人又匆匆跟上,一路来到一家院落,傀儡轻车熟路地潜入,在窗纸上捅了个洞,招呼她们也来看。薛宴惊无奈,在窗边俯身半跪下来,透过窗纸扫视屋中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小动物,傀儡指了指屋中老妇,做了个口型:“那就是鬼物。”薛宴惊立刻留心起来,见那老妇倚在床头,一旁侍立着个年轻女子,听两人对话,似是她的儿媳,老妇刁难了儿媳一会儿,便打发眼圈泛红的后者去做饭了。“哪里有问题?”傀儡连忙解释:“我打听过了,这个老妇是街坊眼里出了名的贤妇,把家里cao持得井井有条,从不让夫君和儿子沾手一丁点家务活儿,但是,有了儿媳之后她就彻底变了!”“怎么个变法?”“她变得自私刻薄,对儿媳指手画脚,把家里的活计都推给儿媳,还多般磋磨,”傀儡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怀疑她是水鬼!”“为什么?”“你看啊,把儿媳拖入这个家之后,她就解脱了,”傀儡一拍掌,“像不像水鬼找替身?”“……”两个话本作者古怪地对视一眼,“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讽刺些什么?”作者有话说:70◎长亭◎几人争论起来, 傀儡不服,跑去城门口请来持验魂玲的修士,给这家的老妇验了身, 发现她是如假包换的凡人,一家几口都是。这个结果让傀儡深受打击,他抱着臂, 蹲在人家院门口不走, 不知在沉思些什么。“你不是博览群书……群话本吗?”其中一个话本作者小心翼翼地看着傀儡, “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话本里才子佳人在一起了,就是幸福美满的大结局,”另一个作者反驳, “谁会去写婚后家长里短?现在市面上不好卖的。”“也是,”话本作者戳了戳傀儡, “看吧,从虚构作品里汲取一切知识,最后就是这个结果。”傀儡打开他的手。薛宴惊看着他:“你期待的,是什么样的结局?”傀儡托着腮想了想:“世上绝大部分都是好人,坏事都是鬼族干的。”“你劝我的时候不是挺通透的吗?”薛宴惊在他身边蹲下,“怎么又世故又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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