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吃的不至于这么久,难道是出事了?理智告诉危朝安以司砚南的功力,没那么容易出事,但最近怪事频发,连仙帝都出了意外,有些事,还真就不好说。思虑再三,危朝安还是决定出去找人。几乎是出了荒庙没走多远,危朝安就感觉到了漫天的寒意,那是司砚南独有的寒霜之力,怒意最盛时,寒霜肆虐,经久不散。果然是出事了。危朝安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等到了溪水旁,危朝安一眼就看见了半浸在水中的外衫,是司砚南的。危朝安强压着心底的不安,将那外衫捞了起来,瞥见那上面斑驳的血色时,周身气息顿时凌厉了起来。可仔细一看,那血色竟是一行血字,只是并非来自司砚南,而是十分陌生的字迹。【不想他死,来云锡镇,丹阳楼。】许是怕危朝安寻不到路吧,对方还贴心地附上了一份地图。“……”危朝安从不轻易相信来历不明的威胁,垂眸闭目间神识向四周散开。除却尚未散去的暴虐的寒霜之力,还有一股中正绵长的仙力。和司砚南交手的,是仙界的人??仙界之中能凭一己之力将司砚南强行带走的,危朝安想不出有谁,是这四百年间出现了新的强者吗?若非如此,那就只可能是司砚南认识的人了,若是熟人偷袭,以司砚南耿直的心性,的确容易上当。“看在你救了我那么多次的份儿上,不会不管你的。”危朝安平静将外衫收好,转身朝着地图上所指的方向走去,没有半点迟疑。……一日后,云锡镇,丹阳楼。雅间内结界展开,司砚南一身寻常富家公子打扮,端坐茶桌旁,可若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手臂脊背都十分僵硬,像是被人刻意摆成这副姿势的。“你似乎高估了我们的关系,我的生死对危朝安构不成威胁,他不会来的。”司砚南目光冷凝,即便受制于人,也不显颓势。“是吗?可我觉得,危朝安一定会来,要不要打个赌?”坐在司砚南对面的年轻男子悠哉品茶,桃花目,薄情唇,折扇摇晃间尽显风流。司砚南轻嗤一声别过头去,似乎不屑再和眼前这人多说一句话。男子也不恼火,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走到司砚南身旁,递到了司砚南的嘴边,一只手捏着司砚南的下巴迫使其转过来:“司砚南,我就不明白了,他危朝安有什么好的,活着的时候你就整日往他那跑,后来他死了,你又追着一切可能找,现在他都快废了,你还是追着他跑,他就那么吸引你?”
“手拿开!”司砚南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已将眼前人千刀万剐。“这就生气了?”男子咂咂嘴,手中茶杯缓缓抬到司砚南的头顶,杯身倾斜,茶水倾泻而下,顺着司砚南那冷厉的眉眼,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司砚南怒极反笑,凝视着眼前人,沉声道:“娄烨,你最好祈祷我死了,否则,我定要整个仙界都知道你这副丑恶的嘴脸。”“诶~别想了。”娄烨视线轻佻地看着司砚南,随手扔了茶杯,幽幽道:“若危朝安不来,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吗?若危朝安来了,等我取了他体内的圣物,你们两个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揭发我?你们没那个机会。”“……”司砚南闭上了眼,表面上看着是无话可说,实际上正想方设法逼出娄烨用针刺入他体内的毒,此毒不解,不但灵力无法使用,就连动动手脚都难如登天。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昔日好友,有一天竟会变成完全陌生的模样。装作被魔族偷袭负伤,靠近他,偷袭他,给他下毒,控制他,就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圣物……圣物,当真能让人忘了过去的信仰,失了理智?只希望危朝安聪明点,别上当吧,再给他一点时间,这毒奈何不了他。然而……“看吧。”娄烨半倚着窗沿,眺望着下方的街道,回头冲着司砚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满意地欣赏着司砚南急切震惊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我就说,他会来的。” 他真的来了“哐——!”司砚南情急之下撞了一下茶桌,却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重重落在了地上。娄烨撇撇嘴,故作挑衅道:“这么在意他啊?可惜,你现在动不了,只能看着了。”“娄烨!!”司砚南恨恨地瞪着娄烨,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太过容易轻信他人,如果当时面对这个曾经的朋友,他能再小心谨慎一点,就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另一边,危朝安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云锡镇,打听了好几个路人,这才找到了这个地处偏远,却雕梁画栋的丹阳楼。直觉作祟,危朝安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三楼窗口那位盯着他看的男子。没办法,那视线太过灼热,想不注意都不行。“哟~”危朝安冲着那人挥了挥手,脸上甚至带着友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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