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待见那人,闻言痛快点头,不过片刻工夫,便把盛了满满一盘的金齑玉鲙送了过来。许疏楼问:“沈爷是上门人,这样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就是玄武楼的左护法沈及,”女妖修轻嗤,“天天在我们这儿吃吃喝喝,还次次要人陪酒,却从不付灵石,我们又拿他没办法。”白柔霜十分有经验地警惕道:“那这份玉鲙里不会有小二的口水吧?”女妖修惊讶地看她一眼:“不会啊,我们怎么会这么做?”白柔霜惭愧,看来这些妖精真的比人要单纯很多。既然是冤家路窄,许疏楼立刻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份优待,吃掉了沈及点的金齑玉鲙。女妖修没有夸口,细切的鲜鲈鱼简直入口即化,作为配菜的茭白也极为鲜美,让两人大快朵颐。许疏楼又掏出几只在秘境中买来的食盒:“麻烦厨下帮我装满。”“没问题。”女妖修提着食盒下去,又吩咐厨下给她们上了一道果盘。白柔霜夹起一块冰镇过的乳梨,一口咬下,感受着在口中迸溅的丰沛汁水,感叹道:“我大概明白师姐不想升仙的心情了。”金齑玉鲙这道菜做得较慢,尤其她们要的又多,等待期间,许疏楼注意到一楼门口那位沈爷已要出门,还y笑着摸了一把女妖修的腰。放下手中的蜜柑,对小师妹微微一笑:“我离开一下。”然后就从雅间后窗轻盈地翻了出去。白柔霜一惊,趴在窗口追问:“师姐你去做什么?”“劫富济贫。”“啊?劫哪个富?济哪个贫?”许疏楼却已经飘然远去。白柔霜对师姐这身中情蛊还要到处浪的态度陷入绝望,一个人等在雅间,吃完了果盘,又吃了一碟甘草梅饼,吃完又要了一道盐渍樱桃。期间萍儿经过一次,好奇问道:“你师姐该不会是灵石都花光了,没法付饭钱,把你押在这儿了吧?”白柔霜大怒,正要反唇相讥,转念一想,拈起茶碗,不咸不淡地开口:“师姐日日与我在一处,偶尔去别处玩玩,我倒也清闲片刻。”萍儿张了张嘴,大概是实在不知这句话怎么接。白柔霜心下给自己狠狠竖了个拇指,瞧瞧,自己这话说得多么大气多么淡然,哼,别以为你们这些外面的小妖精能离间我和师姐的关系。正清了清嗓子,欲乘胜追击,许疏楼又从窗口翻了进来。不愧是师姐,连翻窗都这么优雅娴熟,白柔霜托着腮,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许疏楼翻进来,端庄地坐下,对眼前二人笑了一笑,咬了一颗樱桃。萍儿瞪大眼睛:“姑娘你这是去哪儿了?”“去跟踪沈及了,在赌场顺了他的钱袋。”萍儿紧张地结结巴巴:“姑娘你去偷、偷……”“什么偷不偷的?”白柔霜美目婉转,声音放到最细最柔,“我师姐这叫劫富济贫。”许疏楼分外不解风情地望了师妹一眼:“你今日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许疏楼掏出一只锦袋,把里面的灵石倒出来,推给萍儿:“你们私下分了就好,别声张。”“姑娘这是?”萍儿紧张地看着她,“沈及可是这里的地头蛇,你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拿到的灵石难道都给我们?”“本来就是给你们拿回饭钱。”萍儿点了点头,把灵石收到自己的布袋子里:“谢谢你,我一定不会出卖你的,你也千万多小心。”“出卖也没事,若真的查到你们,你们尽可以推在我身上,”许疏楼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在他们那个禁入榜上再上升两位。”萍儿吃惊:“禁入榜?那上面可都是厉害的人物。”“嘘……”许疏楼笑着比了个手势,“去找你朋友一起分赃吧。”“姑娘是有大本事的人物,却愿意怜惜我们这样的人,萍儿在此谢过了。”萍儿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师姐劫富济贫,乃真英雄也,”白柔霜扁了扁嘴,誓要找回这个场子,“下一次,可不可以带上我啊?我给师姐望风放哨啊。”“跟踪的时候顺便赌了两把,给你赢了条发带,”许疏楼掏出一条水蓝色丝绸绣花发带递给她,“正衬你的新衣服,这发带有固定发型的功效,打一场群架下来都不会乱上一丝,非常实用。”遇到连出去偷、出去赌都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的师姐,任谁能不感动?至少白柔霜不能。虽然对打群架体现出来的“非常实用”尚有质疑,但她仍然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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