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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杰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说:“照顾招月那是自然的,您和柳女士也真是客气,招月来这边工作的事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
周云川看了眼梁招月,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感觉到她一瞬的轻颤,他也没管,只是紧紧握住,然后轻轻捏了捏,说:“她不喜欢这些事情,我和老人家的想法是尊重她一切所有的决定。如果工作上真的出了什么事,必要时我们再出面解决,在这之前她唯一的身份就是梁招月,不是谁的妻子和孙媳妇。”
宋成杰愣了愣,这段话的分量太重了,尤其是后面这句,北城多少权贵人家的女儿一旦面临婚姻嫁娶,哪还有自己的身份,更不论普通人家了。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是周云川和柳依棠的作风,前者刚出来工作时对外从不彰显自己的身份,而柳依棠那就更加厉害了,从结婚到至今,对外的身份一直都是柳女士,从不是什么周老太太,也未曾冠上周姓。
宋成杰思索片刻,说:“我明白,以后招月还是招月,不会有任何变化,我也不会让她有难做的地方。”
周云川见今天过来的目的达到了,便说:“匿名邮件的事您这边还请帮忙稳妥解决。”
“是是是,那是一定的,不管最后揪出的闹事者是谁,我定严惩以待。”
周云川轻描淡写抛出一句:“不够。”
宋成杰一惊:“您的意思是?”
周云川笑而不语。
宋成杰又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梁招月坐在周云川身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有种莫名的胆战心惊感和震撼感。
她原本以为自己坐在这里,会是尴尬而难堪的。从宋成杰对周云川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来讲,她多少能猜到这场对话的悬殊,一方严厉施威,一方点头哈腰,而她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鱼肉,成为两边博弈的筹码。
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事实上却是,周云川极力维护她的尊严,没让她难堪,也没从中彰显他高高在上的身份。进来之前他说陪他演好最后一场戏,她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也做好了依附的姿态,可她想的那些画面都没出现。
这是梁招月第一次觉得,她和周云川是平等的,方方面面、里里外外的一种平等。
从宋成杰办公室出来,再搭乘电梯一路下楼,直至走出银海大厦,梁招月的手始终是被周云川牵着的。
中途遇到不少同事,他们的目光照旧落在她身上,只是那不怀好意多少换成了震惊,可梁招月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在意了。
她知道,周云川这么做是在帮她扫除前方所有的障碍。
这场突然袭击的匿名事件,她能想到的所有苍白的话语和解释都抵不上他一次亲自出面,亲自降低姿态。
她想,周云川说错了一件事,不是她陪他演戏,而是他亲自在给她铺路。
至少今后的路,比起之前的跌跌撞撞,将是一片坦途。
周云川的车就在门口等着,是那辆橄榄绿的宾利,他们一出来后,江柏立即帮忙打开车后座。
就像过去的每一次,这次梁招月依旧朝他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弯腰坐进车里,车门合上的一瞬间,她忍了一路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她低头,咬住嘴唇,任由眼泪滑落脸颊,滴在裙子上。
车门外,宋成杰还在和周云川说话,不多时,周云川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要坐上来的那一瞬,他就察觉了后车座的不对劲。
明明车里实在安静,可他笃定梁招月在哭。
她规规矩矩地坐着,微低着头,一副很沉静的样子,看着也很正常,周云川却是知道,平静之下,定是波涛汹涌。
他默了两秒,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将车驶离银海大厦。
开出一段路,车子汇入市中心主干道,前方正是红绿灯,周云川放缓车速,停下的那一刻,他倾身从副驾驶的抽屉拿出一一瓶矿泉水,连同车载中控台的纸巾递到后面,说:“还委屈吗?”
听到这话,梁招月的眼泪又涌出来了,这次周云川听到了细细的抽泣声,他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车辆,说:“你再这么哭,我会以为你不想和我离婚了。”
这话起到了绝佳的效果,那抽泣声一下子中断。
周云川面上淡淡笑着,想,看来两人离婚的事还不足以让她哭泣伤心。
梁招月咬着唇,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伸手接过那纸和水,轻声说了句:“谢谢。”
周云川却是问:“谢我什么?”
梁招月旋瓶盖的动作一顿,又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周云川只是淡淡笑了声,没再言语。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云和资本。
周云川下了车,打开后车座的车门,手挡在车门顶,专门迎她。
梁招月有些迟疑,但也没犹豫太久,他前面已经做得足够多,眼下算不上什么。如果她真的要避嫌,应该一开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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