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衣角都不曾让他碰触,长此以往,你可想过后果?你若妥协,不仅没有这皮肉之苦,或许还有转机离开这地狱深渊。”
令人作呕的暗示,让晏樢不得不低下头,才能勉强遮住杀意和厌恶。
再抬眸,那双深蓝瞳孔中只剩下惊慌和无助,“不是是海后她在我身上下了禁忌若被她发现”
眼泪从人鱼漂亮的脸蛋落下,凄惨又真实,“海后权柄遮天,连王上都无可奈何,我又拿什么去斗我只是个祭”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青年似乎再也说不下去,踉跄地抬步离开。
在他消失的同时,一道高大,带着压抑恐怖气息的身影缓缓从桑月身后走出。
海王盯着晏樢消失的方向,“呵,海后?”
翻滚的占有欲让他难耐的深吸一口气,“三日后便是祭祀之日,在那之前本王必要”
“祭祀事关重大,便让海后亲自去祭台盯着吧。”
领命的侍卫迅速分开。
说完一切,海王低头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桑月,“东施效颦,碍眼至极。”
桑月惊恐抬头,“王”
话音未落,他已经化作一摊血雾。
祭台隐蔽角落中,雪白的贝壳半掩在细软的白沙中。
这里是禁地,也是晏樢唯一能喘息的缝隙。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伤痕累累的身体挪到贝壳敞开的怀抱中。
仿佛这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还剩三日。
这些高高在上的海族们,早就为他安排好了“归宿”,作为祭品镇压那些海底深处的妖兽。
“笑话。”
沙哑讥讽的恶意从晏樢干裂的唇间溢出,他缓缓睁开眼,眼中是毁灭一切的疯狂。
凭什么觉得他会甘心去做这个好人?
就算是秘法让他无法自我了断,又凭什么觉得他不会反抗?
自大、狂妄。
那便让他这只蝼蚁,这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祭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吧……
那些在深渊绝地,海兽巢穴边缘,用命换来的蕴含狂暴力量的禁忌之物
所有累积、所有碎片、所有忍耐,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以自身精魂为代价,祭坛为核心,串联他这些年埋在宫殿各处节点的“钉子”。
当祭典开始前权贵聚集的那一刻
但在这之前,他需得想办法提前进入祭坛
想到刚才在甬道内察觉到的气息,晏樢慢慢从贝壳中掏出手掌大小的瓷瓶。
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极致痛楚、无边恨意混杂着即将解脱的扭曲情绪冲击而来。
冰冷巨大的贝壳怀抱中,漂亮的人鱼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唇瓣轻启。
“迷途的航船灯塔已朽”
“暖流是幻象寒峰藏温柔”
“谁渡我出这无光的囚”
“捡拾碎月光,织就新歌喉”
“待唱与,岸上那朵花梨嗅”
“若她肯垂眸深渊亦有昼”
“谁在唱歌?”
花梨站稳后猛地回头。
鳌拜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啊。”它看向那座已经被彻底搭建好的巨大祭台,“谁在这种活死人墓唱歌啊,怪吓人的。”
“祭台搭好,时间流速再次不同,咱恐怕来到了三百年后,也是最后一层幻梦。”
花梨点头,“这次两个目标,一找到小鸟,二远离离渊!”
说干就干,花梨抬脚就往里冲。
可下一秒,“唰——”带着灵力的沉重长杖已经交叉着,精准无比地挡住了她的路。
“站住,你干什么的?!”
什么情况?前两个周目还对她视若无睹的虾兵蟹将,竟然能看见她了?!
啧啧啧,这下有点麻烦了。
花梨绞尽脑汁编故事,正头秃之时,目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熟悉的大龙虾。
虾哥背着个小包袱,正火急火燎冲回来,还没等进去就被花梨一把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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