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大步走向雾见微,握住她的手就要离开。
“站住!”孟逐厉声喝止。
雾见微拉了拉孟厌修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冷静。
孟厌修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外公,您不用再劝我,我的婚姻我自己说了算,我的决定我自己承担责任。”
“那如果是见微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呢?”孟逐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这不可能。”孟厌修将雾见微的手握得更紧。
在孟槐与的搀扶下,孟逐缓缓起身,走到雾见微面前:“见微,如果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孟家的隐秘,你会活得很快乐,但偏偏被你撞破了,也是可惜。当初我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才告诉你厌修是在利用你,没想到你现在又被他利用了。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外公,您不要挑拨了。”孟厌修手背青筋绽出,眸色沉底。他拢了拢手指,侧身对雾见微说,“我们走。”
“等等。”雾见微定在原地,抬眼看向孟逐,“您是什么意思?”
孟逐撑着拐杖,往前两步,微微俯身,形成一个压迫的姿势:“见微,你知道厌修和你在一起,才能破除诅咒,所以你就以为你的作用是治愈他?错了,你的眼泪只是治愈他的‘药引’,而真正的代价,是消耗你的健康与寿命来等价交换。你就像他的灯芯,你烧得越旺,他就活得越明亮。”
“大哥,你胡说什么!”姑奶奶快步上前,双手叉腰,没了往日的优雅,“这种话怎么能乱说!你瞎编的吧!”
孟逐威严地看向孟厌修:“我的话真不真,你自己说。”
令人窒息的是,孟厌修竟然沉默了。
“厌修!你说话啊!”姑奶奶急得直跺脚。
一旁的方幽澜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怎么可能突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原来是这个原因。
“阿雾,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孟厌修转身凝视着雾见微,“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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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见微异常平静地看着他,此前悬停在眼前的所有疑问终于有了最合理的答案。什么一见钟情,什么非你不可,孟厌修从来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她缓缓从孟厌修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再抬眼时,眸光里像躺着一根熄灭的蜡烛:“孟厌修,你太会伪装了。”
“这是装不出来的,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没有利用你。”孟厌修急切地想要拉住她。
“你骗我也是真的!”雾见微突然情绪失控,声音都在发抖,“同一个陷阱,我刚爬出来竟然又跳了进去!孟厌修,你太卑劣了!接近我是别有目的,纠缠我是要榨干我的利用价值,连重逢都是你蓄谋已久!你的真心在哪里?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心!”
孟厌修解开袖扣,一拳捶在桌子上:“到底要我说几次!你为什么总是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我?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段你看不出来吗?!你长没长脑子!”
“你凭什么质问我?你外公说的话,你为什么不敢否认?!我是没脑子,我但凡有点脑子,就该早点看清你肮脏的内心!你一定在心里嘲讽过我无数次,我很好骗吧,只要你装得够久,我就会又陷进去。孟厌修,我没见过比你更恶心的人!”
话落,她用力甩开孟厌修的手,身旁的盆景被撞倒在地,花盆碎裂,泥土四溅。
“我恶心?周疏野就不恶心了?你不是嫌我脏就是嫌我恶心?”孟厌修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你呢?你又干净得到哪里去?”
雾见微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半空截住。两人目光相撞,孟厌修冷不丁地撤了力道,她顿时失衡,后退了两步,扶住身后的桌角才勉强站稳,而孟厌修只是漠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她的眼眶倏地通红,指尖死死抠住桌角:“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我做过最后悔的决定!现在看到你,都让我作呕!”
两人激烈的争吵让看热闹的孟跃童惊呆了,滚烫的茶汤泼在鞋上都浑然不觉。他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在齐心对抗家里的恋人,转眼间就已反目成仇。他又扭头望向孟逐,心底惊呼,姜还是老的辣。
而挑起这场争端的孟逐,已安然回到座上,新沏的茶汤正氤氲着热气。
见状,姑奶奶急忙插进两人中间,拉住雾见微劝道:“雾雾,都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你先跟我上楼冷静一下。”
“不,我不去。”雾见微强忍着泪水,却止不住声音里的哽咽,“孟厌修,遇见你就是我的劫。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受这种罪,我受够了!”
孟厌修眼里最后一丝温度褪去,彻底失去了耐心:“我也受够了。受够了无休止的解释,受够了你的不信任,你到底还要我怎样?你只会一味地质疑我,又凭什么要求我?”
“和你在一起……太痛苦了。”眼泪终于决堤,雾见微飞快地抹去脸颊的湿痕,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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