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暴力开始,杀杀杀!”发条橙疯狂地大笑,又失声痛哭。泪水弄脏了他的妆容。
人群成了他的傀儡,有的疯狂开火,有的向乌奇奇冲去。
发条橙擦拭着泪水,问那些天平倾向右边的人们:“那么你们这些可爱又无用的家伙怎么办?”
接着,他启动了【绝对的善:被判定为纯洁和善良的人将迷失于自己的欲望,并服从一切讨好他人的命令。】
“呜呼,纯粹的善良,多么可悲。没选择的可怜人哪,你们就好好保护亲爱的主人,为我奉上生命吧。”在他痛彻心扉的命令之下,这些人作为他的人肉盾牌,勇敢抵挡住乱射的子弹和流弹。
百忙之中,乌奇奇分神,让土元素硬化,也化成坚固的盾牌,从而保护那位被发条橙命令住的人。同时,她用土制作了手铐,将那些持枪的人束缚,或是让他们的脚陷入流沙般的地面。
一颗子弹射穿了她小腿。乌奇奇痛到倒抽冷气。周围的喧嚣和不断要分心去保护那些被操控的人使得她的精神力涣散,跟不上这场合的节奏。
“哈!你这人!我甚至不需要天平来审判你。”发条橙咯咯笑着,拿拐杖刺穿了他的人肉盾牌。
乌奇奇盯着刺出女孩胸口的手杖,尖端的血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中弹的小腿这时延缓地剧烈刺痛起来,让她一时站不稳。
“怎么啦,妞?看吧,要不是今天有你出现,他们就不会死咯,而是还在享受极乐!这都是你的错,你这自以为是的好人!”发条橙脸上带着绅士的笑容。他倒不急着攻击了,只是杵着拐杖,歪斜地站着,不断踩踏着地上另一名挣扎的受害者,空气中弥漫着铁腥味。
乌奇奇呆呆眨了眨干涩的眼。当飞坦屠杀卡金的人们时,她只是观望。现在她选择行动了,来到这里,而这些人为她鲁莽的决定付出了代价。她在做什么?她何必要要介入?
在监控屏幕那头观看这出戏的侠客摇摇头,小乌的弱点完全暴露了。
发条橙悠悠朝她走来,脚后留下一串血迹。“都。是。你。的。错。你现在开心了吗?”
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只有:开心吗?开心吗——久久回荡在耳旁。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吗?我在做什么?”乌奇奇喃喃重复,不知在质问谁,也不管发条橙的拐杖就要触到她身体了。
侠客这边猛拍桌子,掏出手机,对方那关机长长一声‘吡’令他气愤不已:“这白痴,不是吧,这么简单就要挂了??”他恨不能像黑客帝国似的钻进电脑屏幕里,抓住她肩膀猛烈摇晃一通在她耳边大喊‘醒醒啊’才甘心。当然,要先杀掉那个变态的男人才行。他在屋里抓着头发焦虑渡步。
“救、救我。”一个微弱声音不知从地牢哪间房里传来。
乌奇奇猛然盯住发条橙,仿佛之前只是看着他而没真正注意到他的存在。她难得板起脸:“不。我现在很不开心。”然后展颜:“但我马上就会好了。今日天气预报,风沙会有点大,各位请小心——”
在室内突然卷起的沙尘暴迫使发条橙赶紧拿拐杖压住自己的礼帽,以免被狂风吹走。
侠客松了口气,远程操控镜头转动,只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那端的情况。嘈杂的声音很快安静了。
当尘土落定,监控画面展示出了全新的场景。乌奇奇忙碌地逐个打开门,解除了众人的束缚。她边走边忙,将钥匙抛给那些还算清醒的人,让她们帮忙解救其他人。
她的对手被紧紧捆绑着,手杖被夺走并折成几段,鼻血直流。令人惊讶的是,尽管他的眼周青黑一片,但那过分长的假睫毛依然紧贴在脸上。发条橙在哭笑中说:“妙,妙!好妹妹,你比我厉害。”
风刃再次切断一条铁链,乌奇奇抽空回应他:“你也不赖,我看你们这些操作系的人都很危险,稍不留神中招了就没得跑啊。”
侠客无语,忙着继续截图。这种时候她还有性质聊天啊?差那么一点点就万劫不复了。他气得朝着屏幕大喊:“白痴白痴白痴!”不过想想,旅团的成员面对死亡时似乎都这般随意,呃,他本人也是。嗨,那不重要,重点是他们之中才没人会像她这样差点死得这么没水准啦!!所以飞坦才老骂她白痴吗?真是该!
之前乌奇奇小腿被子弹射穿,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她现在只能用火烧灼伤口,草率地处理伤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地牢。
今夜有花朵在暗处绽放,风中的香气略略掩盖了血腥与铁锈的味道。
周围的人向她道谢,有的人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有的人目光呆滞,表情空洞,还有些人踉跄地离开。那些被击败、刚被解除操控的守卫们躺在四周,发出呻吟。
她站在花园里,身边尽是苦难、解脱、难过与开心等种种感受,交织在一起。最令人遗憾的是那些麻木的人,仿佛经过种种痛苦,身体再也不想有感知,连快乐也要一并回绝,连自由也感觉不到,或者是不再相信。
乌奇奇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只凭一腔热血,莽撞地闯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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